“该反!反他娘的!”
郡尉们身上的热血,被吕大人的语言所煽动,高喊出声。
而随着这一嗓子一喊出,引起了刺史府外的老百姓的共鸣,“该反,反了这没用的朝廷!”
此时的刺史府外,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老百姓。
吕德胜搬来辽西郡刺史府前,土木建筑坊的大匠师高敬河和毕绍宁联手对大堂进行过改造。
毕绍宁是吕明志的二师兄,研究声音传播这一块的。
此时刺史府门户洞开,里面的声音可以很好地往外扩散。
吕德胜慷慨激昂的话传到外面,老百姓们的情绪更激动。
他们抵抗风险的能力太弱了。战争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满目疮痍的坟墓。
官员们可以考虑离开,去别处安家,老百姓举家老小要离开一个地方,太难太难了。
所以老百姓比衙门的官员们还要关心吕大人的态度。
刺史府外,秦珩在会议开始之初就让心腹调来了一支军队维持秩序。这会他们正艰难地将爬墙的百姓给弄下来。
倒是文官们因为这里里外外一浪比一浪高的应和声所震撼,进而冷静下来了。
吕德胜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等现场平静下来后,他才继续说道,
“我们平州能抵挡住鲜卑三路大军的进攻,皆有赖于在座的诸位两年来在平州兢兢业业的付出。”
“平州在诸位的治理下,综合实力大增,才能在鲜卑大军的攻伐下安然无恙,才有实力和鲜卑王庭进行对抗。”
吕德胜的话,恭维了在场所有的人,让人听着很舒服,同时,集体自豪感噌噌噌地袭上心头。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当然希望所有人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共襄大业。今日同甘苦,来日共富贵。”
“当然,我们也知道,有人可能自有难言之隐,或者和我们想法不一样,我们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愿意留下的,我们扫榻欢迎;不愿意留下的,我们也不勉强。今日午时,平幽两州的各城门都会打开,想离开的,可以自行离开。”
“对了,如果想离开的人,手上有平州的产业,现在就可以去隔壁的辽东商会大楼一楼进行售卖交割。”总之,对于一切抛售平州资产的行为,他们辽东商会兜底。
这时,有一小撮人动了。
吕颂梨注意到了,离开的都是一些通过举孝廉或者引荐成为小官吏的人。
这些人,明显是忠于大黎的,也可以说是保守派,他们显然不想与反贼有牵扯。
刺史府外,也有人朝旁边的辽东商会一楼走去,但绝大多数人没有动。
“吕大人,我想问一个问题。”底下一个眼生的小官吏起身问道。
“问。”
“讨伐宋墨的檄文是以秦吕两家的名义公布的,那么,谁是平州之主?是你吕大人吗?还是秦世子?”幽州是新打下来的,是平州的附庸。
底下人问出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
毕竟话事人是文官还是武将,还是有区别的。
底下的人,有人目光烔烔地看向吕德胜,也有人看向秦珩,像是在评估什么。
如果掌权的是吕德胜,不是不可以,他能力还是有的。可吕德胜今年四十二还是四十三了?思及此,底下的人不着痕迹地看向他的两个儿子,但这一看,不由得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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