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各家族老一听,顿时齐声附和。
“吾等年老体衰,如何拿得动刀、拎得动枪?更遑论冲锋陷阵了!万万不行。”
“你们萧家当初向吾等保证水师不会出手,结果现在没等过江便遭受水师猛攻,眼下所受之损失,你们萧家定要给一个交待才行!”
“这话没错,你们萧家是将咱们当作挡箭牌,替你们挡着水师的猛攻啊!现在居然拦阻吾等回家募集私兵,想要让吾等葬身此地,还有没有良心?”
“诸位,此刻城北、城东全都是水师兵卒,咱们赶紧自南门出城,各自返家,再晚可就出不去了!”
“快走!”
一大群人吵嚷聒噪一番,将此次兵败的责任悉数丢给萧家,然后在不知谁人鼓动之下,再不理会气得浑身哆嗦的萧灌,一窝蜂的向南门跑去,守城兵卒不知发生何事,也不敢招惹这帮来自于江南各大家族的族老们,倏忽之间便被夺了城门,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呼啦啦涌出城门,各自奔逃。
萧灌气得差点倒撅过去,嘴唇颤抖,眼前发黑。
他们萧家这会几乎掏空了家底,人力、物力都已经发挥至极致,所承担的风险前所未有,而其余江南氏族只是跟在萧家后边,甚至连家主都不露面,大功告成之时自然收货巨大利益,若有反复,也可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此刻居然还将所有责任都丢给萧家?
简直无耻之尤!
不过愤怒之余,最重要还是收拾残局,此刻也顾不得祖父前往拦截水师未成下场如何,赶紧定定神,下令召集萧家在金陵城中的所有人力,除去带不走的房子,将商铺中的绫罗绸缎、金银财物全部装车,出城向南直奔观音山。
只需藏匿山中,水师便无法寻觅,可待日后计较,否则一旦水师顺势入城,再给萧家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查封产业、货殖充公,那损失可就太大了,毕竟作为江南重镇,萧家经营多年,在此的产业数不胜数,小半个金陵城都是萧家的……
……
华亭镇。
房玄龄坐在镇公署的职房内,呷着茶水,听着刘仁轨将具体战况一一呈报,旁边苏定方眉眼低垂,静静听着,因为有房玄龄在,所以并未发表一字意见。
他自信自己率军打仗可以做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是此次尽快江南私兵将会导致整个江南剧烈动荡,直接影响江山社稷,这就非是他能够全盘掌握并且控制局势走向了。
说到底,他有自知之明,他是帅,不是相。
听完刘仁轨的呈报,房玄龄放下茶杯,缓缓道:“无需太过顾忌江南氏族的反应,大唐立国二十余载,朝廷上下各级机构完善,纵然其一时间得以猖獗狂悖聚集私兵,可经此一战,损失殆尽,再也无力窃据整个江南,更遑论划江而治,充其量仍有二三不知死活之辈上蹿下跳,不足为虑。”
贞观以来,天下各州府县与中枢的联络逐渐加强,虽然门阀世家依旧把持地方事务,导致朝廷政令难以下达,但国家机构的逐渐完备,使得世家门阀可操作的余地越来越小。
平素抵抗朝廷政令、加派苛捐杂税还行,但若是揭竿而起造反起事,必然应者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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