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吃完饭后,厉元朗在和水庆章聊天时,提到戴鼎县的事情。
水庆章点了点头,“确实很严重。宫乾安和炳言省长对此都非常重视,宫乾安还代表省委向高层做了专门汇报。”
“省委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严查事实真相,同时要确保戴鼎县平稳有序运行,不能再出岔子了。”
猛然间,他眼神一凛,徐徐看向厉元朗,并问:“你不会有什么想法了吧?”
“爸,您知道我这个人闲不住,就喜欢挑战,所以我想……”
“不行!”没想到水庆章断然否决,语气强硬,“你有婷月还有谷雨,他们不能没有你。再者戴鼎县处在烽火浪尖时期,谁去谁头疼,工作艰难不好开展,问题一大堆。还有就是……”
水庆章略作踌躇,“我还听说那场大火来的蹊跷,绝非简单。你若去了,这件事会牵扯你很大的精力。不查失责,查清楚了没有功劳。总之,戴鼎这地方就是个火山口,弄不好就会引火烧身。这事就让赵功达浪费脑细胞吧,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支持。”
赵功达是云水市委书记,戴鼎县作为云水下辖县,出了这种事情,自然够这位赵书记头疼的。
在岳父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厉元朗深知,岳父这是为他好,不想让他涉足多事之秋的戴鼎县。
可他这人天生就喜欢挑战,越难越危险,越能够唤起他应战的神经因子,激发他的斗志。
只是岳父不支持,这件事操作起来就会有难度。
回到房间,水婷月正在婴儿床旁边逗儿子玩,一见厉元朗兴致不高,便问他一脑门子官司,是谁惹到你了?
“没有,就是闲的有点腻歪,这不我给穆启智打了电话,提出回去上班,他却说要向鲁为先汇报,听一听鲁为先的意见。”
厉元朗是够郁闷的。
帮助侯成军那些工人,只是出于良心,没想出名。
却不成想遭到从市长再到秘书长的集体嫉妒,对他采取冷处理,有意雪藏他。
“太不像话了!”水婷月为丈夫抱打不平,气哼哼说:你又没犯错误,还帮助钢厂那些工人解决了燃眉之急,为政府消除不安定的隐患,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简直没道理。”
厉元朗苦笑着说:“人家嘴大咱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服从,看来我还要继续休息了。”
他往床上一躺,头枕着双手,眼望天花板直发愣。
作为妻子,谁不希望丈夫事业有成,飞黄腾达。
水婷月也是一样。丈夫好了,不仅是她,儿子将来也有希望。
她想了想说:“要不我去问问爸爸,看他什么意见?”
“算了,宫乾安和爸爸不睦,他也够闹心的了,就别给他添麻烦了。”
殊不知,他们夫妻在房间里聊天,同样的,水庆章和谷红岩也正在说着话。
谷红岩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着化妆品,嘴里不忘嘟囔着:“厉元朗整天在家闲待着,都快成家庭煮夫了。我看他也不急于回去上班,时间长了,市政府那边还不把他忘了,终究不是个事儿。我这就找他说一说,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老婆孩子转,还干不干事业了,真是个没出息的货。”
“你坐下。”水庆章脸色一冷,叫停了谷红岩心急火燎的样子,怒气道:“你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不要急着下结论。”
“元朗不是不想回去,是鲁为先人为设置障碍不让他回去!”水庆章这会儿长叹一声:“真不知道元朗去广南市政府,会遭受这么多不公平的对待。”
谷红岩望着丈夫,知道水庆章还有下文,索性坐下来认真听起来。
可当她听完水庆章的想法后,不免吃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