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忠咧嘴笑道:“本将军以前误入岐途,幸好悬崖勒马,改正得快,又蒙朝廷开恩,封本将军为蒲州副将,今后本将军就在这蒲州长期驻扎了,知州大人还请多多照拂。”
蒲城知州姓秋,名千翻,对着王国忠抱了抱拳,脸上的表情却不好看。原来,秋知州已经得到了消息,王国忠在进入蒲州地界之后,一路上都是烧杀抢掠着过来的,祸害了好几个村庄。
眼前这家伙虽然已经名义上已经是官兵,但行为上却是流寇,偏偏秋千翻还拿眼前这货没办法。他如果真是流寇,秋千翻可以组织民团对抗,但他现在是个武官,秋千翻就不能对抗了,只能写奏章向朝延告状。
这奏章写上去之后,天知道有没有屁用!
秋千翻只好阴阳怪气地道:“将军驻扎在蒲州,本官就再也不用担心流寇为祸乡民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此地可有什么盗匪、流寇一类的东西?”王国忠立功心切,一到地方就立即想开工了,自古以来,像他这种降将,就想赶紧多杀点别的流寇,交个投名状,立个战功表表忠心,给朝廷看看他的态度。
秋千翻心里暗骂:你就是个流寇。
可惜这话不能说,只好冷冰冰地道:“数月之前,不沾泥部下老张飞跑到咱们蒲州城来闹了一阵,从那之后,就没有流寇作乱了。”
“没有了?”王国忠哪里肯信:“你这知州说话,不尽不实啊。”
秋千翻:“本官所说,句句属实。”
王国忠:“本将军受封蒲州副将,今后是要在这里长驻的,并不是过路将军,秋大人,您觉得像这种程度的谎言,真能一直瞒得住本将军吗?”
秋千翻的表情沉了下去。
王国忠:“哼!我还在王嘉胤麾下任队长时,就知道蒲州的永济古渡码头,盘据着一个巨寇,名叫永济邢红狼,秋大人却绝口不提此人,莫非,秋大人已经与那永济邢红狼沆瀣一气?或者是,收了他的巨额贿赂,已经成为了流寇的靠山么?”
他这话就说得重了,秋千翻的表情更加难看:“永济邢红狼虽然盘踞古渡,但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虽有盐枭之名,却未行凶残之事。王将军一来,反而吊得好几个村庄变成了白地,伱还要拿她开刀,莫是见不得蒲州安宁,非得闹一下才行?”
王国忠哼了一声:“这蒲州一直以来盐枭横行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秋大人今日回护盐枭之事,本将军定会报上朝廷,到时候,也不知道秋大人这乌纱帽保不保得住,哼,我们走。”
他带着部下,转身又出了城,回城外兵营里去了。
秋千翻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懂个屁!这蒲城的盐枭,是历史问题了,此地老百姓十有八九参与过卖私盐,只要没有伤天害理,历代地方官都是睁之眼闭之眼的。反而是你这家伙,比盐枭讨厌百倍,你自己没点自觉么?
“唉!”
秋千翻仰天长叹,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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