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未必太过霸道,匈奴犯边,只屠了两个村落,也不曾进得边城,何必非要打?”
汤斯年埋怨。
“我听闻,不是劫了百姓吗?”任二奶奶小声疑惑。
“是劫了千多人,却也不过是些泥腿子而已,又都是乡下刁妇粗女,哪里值得调大军,兴兵事?万岁爷穷兵黩武,独断专行,不是仁君之相啊!”汤斯年叹声,又道:“况且,匈奴单于已经递了国书,愿意和谈,不过打发些银钱粮草,再送个公主和亲,便能解决的事,做什么要打?”
“兴军事,总是不吉。”
“也对,我上邦大国,理应风雅大度,匈奴不过疥癣之疾,讨饭之辈!”任二奶奶点头,“就像咱们府门口来了无赖,能用些许银子打发,就没必要动手动脚。”
“到失了风度,显着粗野难看了。”
“不错不错,莹儿博学多才,满腹经纶,比那些只知蛮干的无知武夫强多了,你果然是我的知己。”汤斯年大喜,抱着妻子亲了两口,眉开眼笑。
任二奶奶羞涩的垂头,眉眼带笑,片刻又道:“……那,斯年,万岁爷明日泰山祭典,是为了让祖宗保佑,能顺利出兵吗?”
“嗯,朝中多反对万岁兴兵事,诸公倾向和亲,万岁虽一意孤行,却不好犯了重怒,因此到泰山行祭典之事,求问老天之意!”
汤斯年回答。
任二奶奶闻言,不由举手拜了拜,诚心诚意地道:“老天爷可千万要开眼,多布些风雨,别助了万岁的‘武性’。”
“不打仗最好了,免得死人。”
“哎,兵士都是些乡下粗夫,到得军营,还能吃几顿饱饭呢,莹儿不用替他们可惜。”汤斯年挥手,不以为然。
任二奶奶斜眼嗔她,风情万种,“泥腿子也是命嘛。”
“莹儿心善。”汤斯年被爱妻嗔的浑身软酥酥,忍不住搂着她亲腻。
任二奶奶脸儿粉红,娇羞难当,却也随他。
夫妻俩不在交谈,渐渐滚到一处。
9527和黑胖胖不爱看他俩的‘热闹’,见他们不在说话,就直接离开,跑到偏房找自家大腿。
——
偏房有三间屋子。
一间是萧贤的寝室。
一间住着杏子桃子,又放着些箱笼杂物,包括萧贤的嫁妆。
剩下的那间,便是前厅,如今正支着桌子,上面摆着干果点心和一碗油炸鱽鱼。
就是炸带鱼!
京城不临海,鱽鱼又是海鱼,不好运输保存,所以极是难得,汤府也不过得了两筐,二房的份例更少了,萧贤只有了巴掌大的两块,她没舍得吃,存到大厨房了,如今见妹妹来,就叮嘱厨子做了送来。
“你尝尝,跟咱们平时吃的江鱼河鱼不一样。”萧贤笑着催促。
萧娆就夹了一筷子,边吃边道:“是挺香的,到底是官家门第,门路多,东西也稀奇,跟咱们这样的人不同,但是……”
“大姐,我看今日二爷和二奶奶那态度,好像一点都不心虚,反倒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