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誉怕永宁担心,跟着附和,“大师兄课业好,应该不会被训斥。”
邰永宁却不放心,抬脚就往东边花园的小院儿跑。
他们平日在前院书房的隔壁,但先生要养病,住在了花园里,两边隔的实在不算近。
跑到一半时候,永丰也窜了过来,扯住永宁就说道,“弟,你跑哪里去了!我正找你呢!宋家那个书童,今日有些不对劲。
“以前这小子什么都不愿意干,还总使唤我,趾高气昂的。但方才这小子说是要给宋公子熬补药,我上前帮忙,他居然把我撵出来了。”
药?!
邰永宁变了脸色,赶紧问道,“那熬好的药呢?”
永丰应道,“那小子用食盒装了药碗,去寻宋公子了,我就跑来找你了。”
“走,快去先生那里,师兄过去了。”永宁扯了永丰就往花园跑,他的腿上还没好利索,走的急了就摔了一下,很快疼的脸色白透了。
永丰看的心疼又着急,背了他就跑起来。
花园小院里,伍先生正同宋辉说话。
“宋辉,你们家里最近可有商队去进草原?若是有,不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人同行?”
宋辉对家里的琐事很少关注,于是行礼应道,“回先生,此事我不清楚。等我今日回家问询一下父亲,若是商队近日出发,一定来告知先生。”
伍先生点头,示意他坐下,还要说话的时候,伍银就引了宋家的书童进来。
书童好似有些胆怯的模样,惶恐跪倒行礼,说道,“先生,我们公子最近有些睡不好,主母特意嘱咐小人为公子熬了养生汤,要在正午前喝下……”
伍先生原本也瞧出宋辉眼下有些微微青黑,他根本猜不到宋辉是被邰永宁缠的心神不宁,还以为是夜里读书熬太久了。
这会儿,他就赶紧示意宋辉,“把药喝了吧,读书贵在持之以恒,不在一时片刻,以后不许熬夜太晚了。”
这持之以恒,宋辉之前还同邰永宁说过,不想这么快就用在了自己身上。
宋辉再看看那碗黑乎乎的补汤,真是心里滋味复杂。
他被小师弟害苦了!
但没有办法,先生在旁,他只能端起药碗……
“哐当!”
突然门扇被重重推开了,永丰背着永宁就那么大咧咧闯了进来,惹得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伍先生皱了眉头,但一见跳下地的邰永宁脸色不对,赶紧问道,“永宁这是怎么了,腿伤发作了吗?”
说罢,他就吩咐伍银,“去把田老爷子请来!”
伍银扭头就走,宋辉也是放下药碗,搀扶邰永宁赶紧坐下来。
谁也没发现,站在门口的宋家书童眼神有些焦急……
伍先生亲手挽起永宁的裤脚,瞧着腿伤处有一些红肿,没有血迹,就微微松了一口气。
“幸好,今日田老在这里。请他老人家给你好好诊治一下,否则行走不便,功名就与你无缘了。”
永宁的注意力都在那碗药上,眼见药碗满满,并没有喝过,他才松了一口气,含糊应道。
“先生放心,我就是……就是走的快了些,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