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死死闭着眼睛,身周是被染红的水面……
有人忍不住惊叫,“完了,这是掉下去的时候,撞到石头了!”
旁人也是附和,“完了,完了,这人怕是活不成了!”
两个护卫扑滕过去,赶紧扯了周先生就往岸上拖。
众人赶紧帮忙,七手八脚的把主仆三个都放到岸边草地上。
冬日落了一层薄雪,野草也枯了,混合在一起,脏的不得了,但众人也顾不上了。
两个护卫甚至都没擦一把脸,赶紧把周先生抱起来控水。
一个用力拍背,一个使劲压肚子,可惜脏水一股一股从周先生的嘴里吐出来,人就是不清醒。
“赶紧送医馆吧,这么下去也不成啊!”有人好心建议。
更有人帮忙扯过马车,但车夫和随从却是死活不敢再用这匹马了。
好不容易,随从砸了银子抢了一辆旁人雇佣的马车,拉着一身淤泥和脏水的周先生赶去了医馆!
城门门口的众人,这才敢放声议论。
“哎呀,真是太惨了,那人不会是要死了吧?”
“我瞧着也像活不成了,看穿戴不像普通人,怎么这么倒霉了!”
“就是啊,黄鼠狼居然咬了马脖子,惊马就算了,又掉进护城河了!”
“是不是出门时候没看阳黄历,这是犯忌讳啊!”
“谁知道了,想必也是个心里没成算的。我但凡出门都要去找半仙儿掐算一下!”
“半仙儿算的准吗,下次我也去找他算算。”
“准,特别准!我家隔壁小媳妇好几年没孩子,去找半仙掐算,半仙让他去城北十里地的一棵老树上栓个红带子,回来没多久就怀了,如今孩子都打酱油了!”
人多嘴杂,说着说着话题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也有闲人自觉无事,居然跟着马车后边一起去了医馆,想要看个究竟。
再说酒楼的小伙计也是全程目睹,简直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啊。
原本他还懊恼追不上马车呢,哪里想到马车居然自己转回来,还给他表演了一个高空飞人!
待得想起闵管事的嘱咐,他再也不敢停留,飞跑去点心铺子报信儿。
闵管事听了以后,赶紧把铺子交给伙计,然后亲自去了医馆。
倒也不用他费心打听周先生送到了哪个医馆,哪里人多肯定就是了。
最挨近西城门的回春堂里,一个老大夫正在忍着恶臭把脉,又翻翻周先生的眼皮,最后才查看一下他头上的血口子。
“不成了,这人撞了头,流血太多,如今已经是弥留了。我顶多帮你们扎两针,让他开口说一下后事,其余不要指望了。”
两个护卫当时就急了,其中一个上手扯了大夫的衣襟骂道,“老东西,你是不是医术不成?明明人还喘气了,怎么就救不活了!”
另一个也是帮腔儿,“就是,护城河只有一人高,根本淹不死人!”
大夫被勒了脖子,脸色通红,也来了脾气。
他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一根银针,直接扎在护卫的手上,疼的他哎呦一声,总算松开了手。
老大夫狠狠喘了几口气,骂道,“最烦你们这种病人,马上要咽气的时候才送到我这里,我是大夫,又不是大罗金仙,我抢不过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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