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平缓过神,就喊了心腹管家,“派出去的人还没消息吗?定金给了那么高,不会是事情不成吧?”
老管家也是担心了,低声应道,“按理说不能啊,这伙人据说从来没有失手过。又不是对付什么高门大户,不过是绑一个农家孩子罢了。伯爷稍等,老奴这就去问问。”
不说赵成平这边如何焦虑,只说京都这边传的沸沸扬扬,消息自然是拦也拦不住。
事发不过第三日,刚刚从军营回到行宫的六皇子就收到了消息,而且比旁人还要详细不知多少倍。
原因无它,出事的花楼是他的生意,老鸨是他的眼线!原本推出花魁就是为了把人送进三皇子府,备着以后关键时候有个用处。
哪里想到,三皇子换成了……
他把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滋味真是难以言说。
作为儿子对父亲不是没有过期待,一如所有孩子一般,他渴望过父皇的疼爱和庇护,也崇拜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
可惜,随着年岁慢慢增长,他这份心也死了,开始正视父亲的昏庸、骄奢淫逸,甚至是对他这个儿子的冷漠和残忍。
但即便心里清楚,突然面对这般荒唐耻辱的一幕,还是难以接受啊!
作为一国君主的父亲把皇家威严当什么,把江山社稷当什么?
他狠狠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骨节嘎巴作响。
喜子伺候在门口,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壮着胆子走过去,小心翼翼劝慰着,“殿下,无论什么事都能慢慢解决,你可不能伤了自己啊!就算真的解决不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六皇子眼里的血红慢慢褪去,暴怒的心也开始平静。
是啊,既然不满意,也改变不了某些人,那就彻底推翻,一切由他掌握!
“伺候笔墨!”他挽了袖子,喜子赶紧铺纸研墨。
六皇子一口气把事情说个清楚,然后处理好信封口,递给了喜子。
“送去戍边军,亲手交给大将军。”
喜子接了信封不敢耽搁,立刻就立刻出发赶去了边关。
大将军自从知道陈昭去草原,有可能拉拢三王子,就加派了巡逻人手,又扩大了巡逻范围,就是备着有个万一,及时驰援。
邰永安惦记家里,主动请缨也加入了巡逻的队伍。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小雪,被北风一刮,不但迷眼又冻死个人。
有老兵坐在马背上,一边搓着手一边抱怨道,“冬日里最怕这种天气,咱们这里还好一些,在草原上这叫白毛风。别说商队了,放牧的牧民都容易迷失方向。”
邰永安立刻提起了心,一直往草原深处张望。
那老兵这才想起,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于是赶紧改口安慰,“这雪瞧着下不久,许是晚上就停了。敢进草原的商队都是有真本事的,肯定没什么问题。”
其余人也是附和,纷纷扯开话头儿。
“不知道营地里做了什么晚饭?希望咱们回去有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喝啊!”
“我也这么盼着呢,就是一大碗炖菜加几个饼子也行,饿着肚子巡逻,我真是冻的肠子都抽抽了!”
“真希望快点儿到明年秋天啊,到时候收获一堆堆的苞米棒子,咱们就再也不愁吃的了!”
这般说着话,众人就往营地走,在离得营地不远的地方碰到了喜子带着两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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