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是谁。
应该不会是燕南飞。
如果燕南飞亲身来到,以其本事,这些内厂缇骑甲士根本抵挡不住。
另外,王氏的人呢?
世族名门的底蕴,可不是出些考取功名的官宦,必有不俗的武装力量,不会缺乏高手才对。
其实陈晋早有猜测,今晚的文魁大赛会是个局,是个被安排好的局。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场狂暴的风雨降临,给这个夜晚蒙上了迷雾,制造出许多意外变故来。
不管是王氏,还是内厂,而或同文会,乃至于可能出现的巡捕司和府衙方面,都可能有些措手不及。
毕竟文庙异宝本身,就是充满了未知性的东西。
当涉及非凡,就没人敢说成竹在胸,能掌控一切。
陈晋微一沉吟,提剑继续前行。
这一片江岸堤坝树木不多,显得开阔,很难隐匿住身形,不过雨夜泼墨,没有灯火照耀之下,很难发现行踪。
得得得!
就在此时,陈晋听到了雷鸣般的马蹄声。
缇骑!
内厂果然在四周埋伏着大队缇骑,开动起来了。
对于这些冷血骑兵,陈晋早有领教,他们个体的话,并不算什么,和普通的兵甲相比,厉害不到哪里去。可当数十骑上百骑汇聚到一起,排列成阵,冲杀起来的话,那威力就骇人了。即使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难以顶住这样凶猛的冲刺骑射,不得不避其锋芒。
缇骑们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拥有许多杀伤力非凡的奇门器械,倒钩箭之类,都算常规武器了。
据说内厂为了训练缇骑,专门在京畿地带开辟出两大军营,训练的强度,比真正的沙场征战还要大。一百名新丁入营,最后能有五十人成为正式缇骑,都算不错的了。
陈晋杀过缇骑,但都是借助地形之利,而不是正面交锋。而眼下场景,被大队缇骑发现的话,可不好受,一个不好,可能都得跳将逃生。
但今夜的金陵江,岂是能随便跳进去的?
陈晋不假思索,疾步离开江岸堤坝,躲到外侧的草坡上。
……
秋月楼画舫上,二楼。
褚秀才脸色发白,脚边放个木桶,满是吐出来的秽物。
在半个时辰之前,他的心情本是极好的。活了四十多岁,从未曾有过今晚的风光待遇,被姬三娘请上楼来,视为座上宾,一左一右,两位姑娘风情万种,笑靥迷人。
褚秀才虽然不是风月老手,却也略懂些行情,知道这般成色的姑娘陪坐喝酒,起码得十两银子的出场费。
左右逢源,那就是二十两了。
这么大一笔钱,把褚秀才卖了都不够,他顿时受宠若惊,开始时都不敢坐下来。
后来说不用给钱,免费的,这才稍稍放开了些。
姑娘免费,一桌新上的美味菜肴也是免费,还有上佳美酒。
褚秀才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头脑清醒。无奈身边佳人作伴,被劝了几杯酒后,身子开始放松,不那么拘谨了。甚至白天被榨光导致要扶墙而出的某处,也有了复苏的势头,蠢蠢欲动起来。
姬三娘盛情款待褚秀才,原因就一个,要从他口中套出关于陈晋的信息。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褚秀才虽然有些醉迷,但始终保持着几分清醒,关于陈晋的一些基本情况,说了无妨,可个别事情,不该说的,倒能做到守口如瓶。
楼上的氛围相当令人愉悦,褚秀才本想着能一直享受,直到文魁大事结束,画舫泊岸。
然而这时,暴风雨来了。
人在画舫之内,不怕雷电风雨,可随着江水暴涨,浪涛起伏,画舫跟着开始颠簸,直叫人七上八下,一颗心悬了起来。
如果画舫倾覆,那整条船上的人都难逃一劫。
褚秀才身子本就文弱,不堪颠簸,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一张张脸容都露出了惊惶之色。胆小的姑娘,在画舫遭受巨浪冲击之际,立刻发出了尖叫。
“神光!有七色神光!”
舱外负责看水的船夫发现了什么,大声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