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游的鼻子很灵,大步走进右侧的一家食肆。
看起来,这家是专做羊肉的,香味四溢。
里面已经有不少食客坐着吃肉喝酒了。
寻个空座坐下:“老板,切十斤羊肉,一盆好汤,有甚好酒,也一并上来。”
顾乐游现在越发像个江湖豪客,而不像个道士,他不穿道袍很久了。
两个人,十斤肉,份量可不少的了。
不过江湖豪客,在吃喝方面本就遮奢,也不奇怪。
店家手脚麻利,没等多久,酒肉都上来了。
顾乐游先吃一大块肉,口感不错,至少可以确定是真羊肉,而非挂羊头卖狗肉。
再来喝一口酒,这酒水就显得马虎了,但不能强求。
由于在中州停留的时间不长,加上药物材料方面的限制,并没有酿出多宝酒来。
所以一路上,就只能喝普通的酒水。
“啧啧,我跟你们说,现在京城可去不得了。”
旁边一桌,三名大汉喝得兴起,其中一个忽然说道。
“老五,你喝醉了,在这说甚胡话?”
“我没喝醉……我就是刚从京城出来的,好在逃得快……”
“还说。”
另外两汉子一左一右,把他夹起,还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将其拖曳着往外走去。
叮的一响,甩下一块碎银结账。
店内正有着不少人在吃喝,听闻对方的言语,一个个面面相觑,露出惊疑的神色来。
最可恨那汉子说话,只说了那么一句,后面便被同伴给捂住了。
其说“京城去不得”,可到底为何“去不得”?
仿若一个钩子把人的胃口勾住,上不上,下不下的,很想要问个清楚。
“莫不是喝醉了,出言无状?”
顾乐游道。
他见过太多的醉鬼,这人嘛,只要一喝多了,便会胡言乱语,什么疯话都往外冒。
陈晋沉吟道:“空穴来风,未必没有根由,小心为上。”
顾乐游眨了眨眼睛:“咱们一向都很小心的。”
陈晋也是一笑。
divcss="contentadv"其实对于京城里的状况,他们早有预想,不会风平浪静,而是一口搅动起来的漩涡。
但即使如此,陈晋也不会打退堂鼓,掉头回去。
那不是他的性格。
学剑何所用?
一往无前而已。
陈晋要看遍这个天下,从岭南到江南,接着就该是北地京城了。
吃完肉,喝了酒,两人又并肩走回驿馆。
刚进入大门,来到院子里,就发现不对。
本就杂乱的院子多了数辆囚车,每辆囚车内都关着一人。
这些囚犯们一个个都是披头散发,一脸污垢的,基本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耷拉着脑袋。
陈晋扫了一眼,然后快步走过去,径直返回到房间,坐下来,脸色明显的不同。
“怎么啦?”
顾乐游感到奇怪,他还从没有见过陈晋这样的神态。
陈晋沉声道:“你没认出来?”
“认出什么?”
“马生申,生申兄就坐在囚车里。”
“什么?”
顾乐游霍然站起,失声惊叫。
陈晋一摆手,示意让他勿要声张,以免惊动了别人。
顾乐游掩饰不住的震惊:“书生,你没看错吧?马老大怎会沦为阶下囚?”
陈晋叹道:“我也希望认错,但刚才路过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我们认出了彼此。”
当其时陈晋的惊诧不比现在的顾乐游少,这样的事实在太突然了,猝不及防。
在他心目中,结交的真正朋友屈指可数,顾乐游是一个,另一个就轮到马生申了。
虽然马生申不苟言笑,脸容刻板,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但做朋友却是一绝。
因为他讲原则,心存道义。
光这两点,已然超过了大部分的人。
在这世道,人心鬼蜮,忘恩负义者比比皆是,见利忘义者数不胜数……
马生申,简直是一股清流。
陈晋曾多次想过,有朝一日马生申会离开岭南,到中原来与自己重聚。
不过以马生申的性子,他要守着爱妻阿绣,估计是不可能出走岭南的了。
因此重聚的念头,就是想想而已。
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与对方重遇。
而且以这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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