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于私,他都得死保宋儒华,至少为他减轻刑罚,才能彰显他的职业价值。
想到这里,陈鹤飞眼里凶光一闪,“主席,您完全可以一口咬定,这些是田行长主动勒索的!”
陈鹤飞很清楚,宋儒华有个癖好,喜欢在洗浴中心和人谈事。
这个癖好,私德有亏,但是放在现在,就是一个完美的借口。
田行长提不出任何证据,而在公共认知里面,送礼的天生弱势。
宋儒华的背脊瞬间便直了起来,“可以无罪?”
陈鹤飞摇了摇头,“做不到,毕竟损失在那,而且我们也没证据证明田行长是勒索。”
宋儒华疑惑的问道,“我们也没有证据,法院会信?”
陈鹤飞嘴角一翘,快速的说道,“他们不敢信!鉴于您国家著名企业家的身份,他们要是采信了,就是对西蜀营商环境是个非常重大的打击。
但他又不能不安抚我们,只要我们咬死这点,甚至……您还可以透露点其他浴友的口风……”
李智听到这里,确认了一遍这个‘浴友’的写法。
众人全部逗笑了,办公室里气氛为之一松。
陈鹤飞继续说着,“随着‘浴友’的增加,整个案子我们可以拖到很长,而且我们还可以通过省外舆论向西蜀施压。
所以法院只能主动的谋求轻判,从而达到法庭博弈的平衡,回到十年那档。”
行了,自己的专业价值已经完美体现了,以后走到哪,这也将是一个完美的案例。
至于……
陈鹤飞在心里冷笑着,你宋儒华自己酒后失德搞出来的事情,跟我这个公司法务有什么关系?
合并机场那摊子事后,数罪并罚,哪只十年?
法院在送礼的事情上找不到你麻烦,自然会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的。
对此毫不知情的宋儒华明显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是他的操作空间了。
他又不是完全不懂法,至少怎么减轻,他研究的很深。
毕竟,已经进去过了这么多的商界大佬。
健丽宝老李总生病的那招,他是不想用的。
一辈子躲在医院里面,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他有的是办法。
作为一个曾经成电科最才华横溢的青年教授,他在狱中搞出个发明专利什么的,很合情合理吧。
一时间宋儒华笑着点燃了烟。
败中求活!
只要冲出华容道,便是胜利!
那么,剩下的,就是赶紧安排后面的事情。
如果自己最终进去了,该怎么遥控公司?
该怎么安排留守团队,形成互相制衡?
不然可能自己几年后出来,渣滓可能都不剩什么了。
这时,杨炳南却突然冲了进来,“主席,不好了!刚刚华亭传来消息,华亭巡捕突袭了我们的别墅区。
将王二他们以非法拘禁的罪名扣了起来!”
不仅宋儒华愣了,陈鹤飞更是一脸的懵逼。
法务部,天生就是讼棍。
安保组、内卫,所有的行事手法,全是他教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纰漏?
他急声问道,“不是签了任务书和兼职劳务协议吗?哪里算是非法拘禁?”
杨炳南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听说是有一个人签了协议,结果来的是他朋友。他朋友和我们没有雇佣关系。”
陈鹤飞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对!主席!是有人提前布局整我们!王二他们不可能没有收手机!”
这方面他不是信任王二他们的专业能力,而是信任别墅门口的电磁检测装备,
“那道门门口就是电磁检测,藏手机是藏不住的!
所以……一定是有人提前安排的!”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在下毒手。
顷刻间,狂风大作,外开的窗户弹回来打在窗框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齐齐的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虽是白昼的时间,但此刻天色已如同黑夜。
噼里啪啦,硕大的雨点猝不及防的从窗户外砸了进来。
风一阵紧似一阵,雨也一阵紧似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像一道银帘挂在空中。
众人的耳边只有哗哗的响声,雨滴像密密的铁丝网一样,从天上漫无边际地吹到地上,好像是天河决了口子,落下了滔滔大雨。
职位最低的陈鹤飞赶紧的过去将窗户锁好。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宋儒华神色凝重的转过身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陈,你直接说,这件事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陈鹤飞皱着眉头想了想,“正常逻辑下,这种情况算是单位犯罪。
王二的劳动合同在总部,要算到您的头上。”
他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应对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王二自己把这事扛了,说是自己私人泄愤行为。”
杨炳南摇了摇头,“小陈,王二这个人,不是那么靠得住的。我估计现在已经招了。”
手下是什么货色,他心里很清楚。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没问题,扛点事挨点打也没问题,但要是说判刑,那么别指望。
陈鹤飞看了他一眼,继续说着,“那就只能杨总您来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