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民走上前,解釋道,“醫生說顧總晚上喝了酒,還喝了兩種酒,心臟病突然復發可能和喝酒有關。”
徐欣立刻道,“是老爺自己要喝酒的,你們也知道老爺的脾氣,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攔也攔不住,我要是說多了,老爺還沖我發脾氣。”
顧云舒挽住徐欣的手臂,冷聲道,“媽,你不用解釋,你每天辛苦照顧爸爸,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顧家,問心無愧!反而有些人沒有盡到一點孝心,只會讓爸爸傷心焦慮,自責的不應該是你!”
孟心民恭敬中帶著不卑不亢,“小姐,話也不能這樣說,少爺一直在外面也是有緣由的!”
顧云舒冷目掃向孟心民,
“孟總,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聽你話里有話,不妨說清楚,哥哥因為什么不回家,因為我和媽媽嗎?我媽媽雖是繼母,但是對我和哥哥一視同仁,甚至對哥哥更關心更遷就,這是家有目共睹的。繼母難做,不要費了心受了委屈,還要被人誤解!”
孟心民的一句話引來顧云舒的咄咄逼人,他一把年紀,不想和晚輩計較,便沉聲道,“我沒這樣說,小姐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還是你們自己想的多?”顧云舒卻不肯善罷甘休,“今天爸爸病了,家也都在,最后一次說清楚,我媽操心公司的事、照顧爸爸的生活,從沒有一點過錯。今天也是媽媽第一個發現爸爸不對勁把他送醫院來的,辛苦付出,最后卻是受累不討好、”
“夠了!”司焱打斷顧云舒的話,冷聲道,“我什么話都沒說,你也不用在這里借故發作,抱委屈胡亂揣測!這是醫院,不是解決家庭糾紛的地方,想訴苦,你可以開記者招待會,隨便你去說!”
顧云舒前幾天剛剛因為和另外一個明星的糾紛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此時被戳到痛處,臉色一白。
徐欣忙拉住顧云舒,“云舒,你哥哥說的對,你爸爸還在病房里搶救,我們應該祈禱他平安無事,只要你爸爸沒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計較。”
顧云舒冷哼一聲,“媽說的對,爸的平安更重要!”
說完,轉身去椅子上坐著了。
家丑不可外揚,孟心民不愿拆穿徐欣母女二人的虛偽,免得又吵起來,只能安慰司焱,
“顧總不會有事的,您別擔心。但是顧總的身體的確越來越不好,應該好好休養了,所以我還是希望您能盡快回集團來。”
他壓低聲音,“徐家人在公司里結黨私,不擇手段的拉攏上層管理,越來越狂妄,若真有一天,讓徐家掌握了公司權,集團就真的要改姓徐了。”
司焱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淡漠無謂,
“我爸自己放縱的結果,也是他自己愿意的。”
孟心民看著司焱冷漠的態度,心里很焦慮,卻也理解他,因為他最清楚,顧云霆當初為什么要離家出走!
眾人在走廊里等了一個小時,醫生和護士出來,說顧成峰已經沒事了,但是的確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勞累。
徐欣認真的聽著,一副關切焦急的樣子,讓公司的其他人更加認為徐家母女比顧云霆這個親兒子更可靠。
黎明的時候,顧成峰的情況穩定了,司焱開車離開醫院。
天亮前的江城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候,司焱開車行駛在漆黑安靜的馬路上,心里一片空曠,如同被霧氣籠罩的天地,一片混沌,前程不曉。
街上的霓虹燈也變的黯淡,在無人欣賞的時候,無力的閃爍著。
*
王斌早起要去接一批貨,天不亮就起來了,經過后門時,看到后院里有人坐著嚇了一跳。
走近了才看到是他老板。
司焱頭靠著椅背,指間的煙火閃爍,已經快燒到手指。
小喵窩在他懷里,蜷縮在一起,睡的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