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不相信从柳臻颃口中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却维持着平和的态度:“我身上并未有其他……”跟踪器。
“纽扣,鞋上的装饰,还有雪茄盒子。”
柳臻颃朝他摊开小手,白嫩的掌心朝上,嗓音却覆盖着一层没有温度的气息:“都摘下来吧。”
兰登一噎,不着痕迹的咬紧牙。
她都知道,还冠冕堂皇的问他做什么。
将所有的东西捏碎,顺着车窗扔出去,她也顺便朝外睨了眼,好似自言自语般:“要入阵了。”
下一秒,四周便开始起雾,能见度逐渐降低,就连后面负责安保的车辆,也逐渐不见了车灯的亮光。
柴政下意识想要联系车队,可手机一连三通都只有机械的女声,汇报着无人接听的现状,他觉得不对劲儿,下意识看向柳臻颃。
柳臻颃此时正单手托腮,任由窗外微凉的夜风迎面袭来,慢悠悠的和他对视:“阵法。”
可外面虽说有雾气遮掩,但柴政却依旧能看得出来,车辆一直在原路打转,他不免开始担心:“柳小姐,这阵法是……”
“九宫八卦阵。”
金英的拿手阵法。
“那我们能出得去?”
“放心。”
她稍稍坐直了些身子,屈指在车厢侧壁上敲了敲:“师兄,准备好了么?”
“恩。”
轻巧的一个字传来,噙着谭阑一如既往的稳重气息。
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是在阵法中瞎转,自然是在找生门。
车子一直往前开,谭阑也没有停:“全阵共九斗,共计八十一门,生、死、惊、开四门全开,一生两死三惊三开,同开四门,间隔三十秒。”
也就是说,这九宫八卦阵从内到外共分九层,每层九个出口,却只有一个出口是生路,剩下八个出口只要踏足,哪怕不死,也会被生生脱下一层皮来,而且每层的九个出口不是同时对外开放的,每次开放四门,间隔三十秒。
“金英还真是下功夫了。”
柳臻颃由衷的夸赞着,手却也没有闲,从口袋中摸出六枚铜钱,合在掌心里摇了摇,掷在了地上:“一分半后,东北方艮宫。”
“二十秒,西北方乾宫。”
“四十五秒,西方兑位。”
这就是柳臻颃为什么非要谭阑帮忙的缘故,能够在短短几十秒内完全跟上她卦象的速度,并准确冲进生门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他们一连闯了八层,只剩下最中心的第九层,柳臻颃却盯着撒出去的六枚铜钱,迟迟没有开口。
谭阑通过后视镜朝她睨来:“怎么了?”
“上卦为震,下卦为泽,占遇此爻,万事不通。”
也就是说,最后一层,没有生门。
但这不可能,否则若是金英他们得手,要怎么进入第九层?
“柴队,你将人看好了。”低声嘱咐了句,柳臻颃又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师兄,放我下车。”
车子缓缓停下,谭阑也摘了安全带,下车陪在她的身边,四周的环境很是不错,大树绿绿葱葱的,月光从四面八方落下来,透过树枝的间隙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一片寂静中,两个人谁都不曾开口,只是默默的在四周绕了一圈,将可能的方位都找了一遍,但依旧没有发现生门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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