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远笑着解释道。
“浅?”
此话一出,赵定更是愣住了。
“唉。”
见着赵定似乎真的没有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赵崇远无奈的叹息一声,望着赵定问道:“我问你当前大乾最大的矛盾是什么?”
“那自然是士权和皇权。”
赵定不假思索的回道。
其实大乾的国内情况差不多和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那种门阀世家制度差不多,皇权虽然强大,但士族门阀的权利也同样不小。
虽然有科举制度,但所选拔的官员基本上都是由士族之中产生。
没办法,谁让士族垄断了受教育的权利呢?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生产力还是由人口决定,一个脱产的人,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更别说在脱产的情况下,还要供给他们读书。
读书要钱,请教书的先生也要钱。
再加上土地没有多少,大部分都被士绅豪族所掌握,老百姓能吃饱肚子已经是奢望了,又哪里能拿的出钱来供养自己家的孩子读书?
“那你既然知道当前国内的主要矛盾是士权和皇权,那你自然也就更加明白,想要让士族吐出嘴里的蛋糕几乎不可能,更别说大乾周围还有很多很多强国环伺。
只要你敢动这些士族的利益,那他们分分钟给你造反你信不信?
到时候南陈元氏就是咱们的镜子,说句不好听的甚至咱们赵氏一族的下场比元氏可能还惨!”
说到这里,赵崇远悠悠一叹,神色肃穆的告诫道:“永远不要小瞧那些听你话的人,也永远不要高看你自己手里掌握的权利。
因为这一切都是平衡!”
“可....”
赵定张了张嘴,但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赵崇远又笑着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老子我之前说杀士族就杀士族,说逼周善死,周善连屁都不敢放就自杀了?”
“是啊。”
赵定不假思索道。
呵。
赵崇远呵的笑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你老子我拿了利益做了交换,在他们士族的内部做了分化,不然你以为那些士族会乖乖的等着你老子我动手?”
“额....”
赵定不说话了。
这里面的东西显然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了,达到了更高层次的权术运用了。
“你啊,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你也不要急,跟着你老子我后面慢慢学。”
赵崇远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定一眼,伸手轻轻拍了拍赵定的肩膀。
他能做到这一步,那也是经过多年的部署和谋划,更有多年帝王智慧在其中,赵定虽然鬼点子不少,但终究是太年轻了,不懂得这其中的门门道道。
而他赵崇远所会的这些东西,又不能通过书本教导赵定。
所以也只能让赵定跟在他后面慢慢学。
似乎怕赵定气馁,丧失了志气,赵崇远又开口安慰道:“火耗归公这事,你老子我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但在你身上或许有戏。”
“为什么?”
赵定一惊。
他有些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赵崇远笑着道:“因为你的国子监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