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情面?你我可曾和睦过?”苏子籍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好笑。
当然了,过去只是隔空见招拆招,还没正面开撕过,可这并不代表苏子籍会有所退让。
再说,只交出文寻鹏一个人的事?
只要将文寻鹏交了,以后谁还敢投靠?连手下都护不住的人,彻底就断了争嫡的资格!
苏子籍笑笑,面对齐王的气势汹汹也不恼,微一欠身,平静说:“文寻鹏是在我这里,不过他可不是逃奴,就算在齐王府,他是客卿。”
“先贤言,主择宾,宾也择主。”
“虽然文寻鹏过去是你的人,可现在是我代王府的人了,你说他偷了你的宝物?不知是何宝物?何时丢失?有什么人证?就算是有,想要从我代王府带走一个客卿,也不是容易的事,只凭齐王你一家之言,那可不成,你真要坚持,你我就要去皇上面前争辩一番才成了!”
这番话说出来,口气平静,可话硬得很!
鲁王站在一旁,笑眯眯看这一幕,一副“你们打不打与我无关”的模样,心却已是一沉。
整个芦棚处顿时鸦雀无声,几十个官员,几十个缙绅举人面面相觑,一起低首,心中叫苦,不知齐王会怎么样暴怒。
俞谦之这才真正领略到,齐王的威风,不动声色沉吟,却见齐王一下收敛了笑容,凝视苏子籍,良久,才用手点指着苏子籍:“你不给我颜面?好,好好,你有胆!”
“不愧是大哥的儿子,果然有胆!”说着,就大笑离去。
齐王走了,气氛并没有立刻轻松下来。
“父亲,齐王来的不善,似乎是故意,莫非明知代王不会答应交人,故意来这一手,好有理由攻击代王?”罗正奇低声的问着。
“不必担忧。”
知子莫若父,罗裴坐了牢,面孔多了几道刀刻一样的皱纹,无声一笑,说:“代王不肯交人,这才是明智之举。至于是否结仇,以他们关系,并不差这一次,走,我们上去。”
“那不是罗裴罗大人么?”
刚才鲁齐两王依次进来,大家都懵了,现在有人看清了上前说话的人,就觉得自己眼花了。
“这代王府的酒宴,能来都是咱们这样的微末小官,打个秋风罢了。”
“四品以上的官都是礼到人不到,并不太亲近,哪儿咱们,无论哪个权贵有事,都要亲来,罗大人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蜀王的人么?”
“就算不怕让蜀王不满,这可是三品大员,不怕陛下不满?”
“现在他可不是蜀王的人了,你还不知道?”八品官大概是所谓的京打听,消息灵通,因这消息也不算是机密,扫了一眼,发觉俞谦之不见了,暗里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解释。
“不久前,这位罗大人才被无罪释放,在此之前可住了很久的大狱,蜀王在他蹲大狱时,一次都没去探望过,蜀王府也权当没这个人,反是代王,那时还是代国公,一个国公,就敢多次探望,还给予说情,你说,有这样恩情,罗大人怎么可能还跟着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