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的样子,像个女王。
裴獗一身硬骨让她磨得发酥,看着那盈盈的笑容里,满满的恶意,好不容易才找回理智。
“十四年前的并州一战,姬可记得?”
“不记得了。”冯蕴没好气。
裴獗让她磨得受不了,突然发了狠,拉她过来按住。冯蕴挣脱不开,扳着他的手指,拉不开就轻轻抚上去,慢抚那一根根筋络分明的骨节……
裴獗深吸气。
“你不想说?”
“不。”冯蕴含笑,“我这人忘性大,九岁前的经历,都十分模糊了,何况三岁?三岁小儿,哪里懂那些。”
裴獗问:“为何是九岁?”
冯蕴瞥一眼裴獗的眼睛,觉得他是知道答案的。
但他问,便是很在意。
“我阿母过世了。”
冯蕴低低的说,平平淡淡的表情,甚至看不出悲伤的样子,末了,又补充一句,“为我而死。所以,我是个灾星吧。对我好的人,不得好死。伤害我的人,活得好好的。”
裴獗目光落在她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慢慢松开她的胳膊,一言不发把她抱起来,放回被窝里,这次很是轻柔,大人拍孩子那般,轻轻抚一下她的头。
“睡吧。睡醒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冯蕴累了这么久,看他还好端端的假正经,心里那股劲儿就歇下了,人也乏了,情绪也让他破坏完了,不轻不重地嗯一声,便掉头向里,后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裴獗在榻沿坐了许久。
“你在生气?”
冯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装哑巴,谁不会吗?
裴獗没有动弹,看着她后脑勺阖上了眼睛。
冯蕴听着那熟悉的呼吸,脑子恍惚片刻便有了睡意……
风吹过窗棂。
天大亮了。
裴獗俯下头看她,很专注。
无法再安稳,再冷的脸,也挡不住那长剑出鞘,势不可当的锐利。他坐不住了,确定她睡着,起身拿起武器,推门走出去。
大满在门外,福身行礼,“将军。”
裴獗:“别把你主子吵醒。”
大满看一眼将军冷冽的面孔,慌乱低头。
“喏。”
-
裴獗没有去找濮阳九。
去隔壁等着,让左仲传了他来。
濮阳九正在忙碌,一听大将军找,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有耽误,拎着药箱便过来,顺便为他带了口吃的。
“大白天的找我,这是又受冯姬刺激了?”
裴獗黑眸微敛,没有否认。
“就知道你!”濮阳九有点恨铁不成钢,嫌弃又无奈,他是想不明白的,搂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就算是块冰疙瘩也该焐化了。
他不化,非得拧着。
濮阳九看着这张端起的冷脸,将人好生数落一通,翻开药箱想拿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解地抬头。
“妄之可是忘了?刚到并州我便将这月的药都给你了。”
没有听到回答,他猛地摁下药箱。
“全吃完了?你不要命了?”
裴獗道:“没有。”
“没有那你找我来做什么?我能怎么帮你?”濮阳九情绪有点激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这才发现……那高大的身躯僵硬得过分,坐姿不若往常,有一点奇怪的别扭。
他傻眼了,“你不会是……没下去?”
裴獗沉默片刻,“可有法子?”
天爷!这是做的什么孽。
濮阳九气恼冲脑,想直接弄死他,语气烦躁至极,“你不知自己是有疾之身?既不肯弄你跟她折腾什么?你,你,你说吧,你让兄弟怎么帮?难不成,要我豁出去?”
生病真的太难受了。
有错字,欢迎姐妹们纠错。
爱你们,愿世上没有病痛。
裴獗:……妈,那你让我得的什么病?
二锦:女婿。好好对我闺女,不然你这病好不了。
冯蕴: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