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陆小宁说道:“崔河,你觉得就算赛吕堡多了你的陌刀旅,能撑几日。”
崔河在心里边估计了一下,叉手答道:“回陆天师话,顶多再坚持半个月。”
陆小宁又接着问:“如果半个月之后李嗣业没有赶到,封常清也没有赶到呢?”
“这个……”崔河窒了窒,无奈的说,“倘如此,崔河和所有袍泽必将战死于此。”
“那么现在,本天师教给你一个道理,永远都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陆小宁说道,“所以我们必须釜底抽薪,重创甚至击溃赛吕堡东边的吐蕃大军,只要赛吕堡东边的吐蕃军遭到击澡,西边的那支吐蕃军也就会不战自溃。”
“啊?”岑参瞠目结舌的道,“陆天师,此事实难办到,兵力相差太悬殊了。”
崔河也说道:“我陌刀旅的精锐虽然个个都能以一当百,最多也就力敌万人,然而赛吕堡东边的吐蕃军却足有五六万众。”
陆小宁哂道:“你们可知卫国公李靖击败突厥十万铁骑用了多少人马?”
“此乃本朝盛事,如何不知。”岑参涨红了脸,回答说,“卫国公只用了三千铁骑,即击溃了东突厥十万铁骑,一举生擒颉利可汗并将之押赴长安。”
陆小宁再问崔河:“卫国公为什么能以三千铁骑击溃东突厥十万铁骑?”
崔河道:“因为刑国公苏定方率两百铁骑趁雪夜突袭了颉利可汗的牙帐。”
“这就对了。”陆小宁洒然道,“苏定方能以两百铁骑凿穿颉利可汗的牙帐,你崔河为什么就不能以一百陌刀兵凿穿羊同土王的牙帐?”
崔河不由得怦然心动,心说还真的可以尝试一下。
岑参却是一下就急了,急劝道:“此事万万不可,吐蕃军之骁勇非突厥军所能比,而且刑国公的两百铁骑身后还有卫国公三千轻骑策应,此时在崔旅帅的九十名陌刀兵身后,却并没有安西的三千轻骑策应。”
“谁说没有?”陆小宁哼声道。
“咦?”岑参愕然道,“莫非田使君大军已至?”
岑参还道陆天师已经看到了田轸的归仁军主力。
“错,我说的不是田轸的归仁军。”陆小宁说道,“我说的是山下吐蕃大营中的两三万个羊同奴从,本天师有办法策反这两三万个羊同奴从,只等崔河率陌刀旅杀入吐蕃大营,这两三万个奴从就会群起响应,届时吐蕃大军必然崩溃!”
“这……”岑参也是不敢再反对,好像真的可以?
崔河更是叉手唱喏道:“喏,崔河但凭陆天师调遣。”
“好,你们就先在山上待着。”陆小宁当即吩咐道,“记得找一个避光处升火取暖,别冻僵了手脚,以免到时候施展不开。”
“喏!”崔河道,“谨遵陆天师法旨。”
陆小宁又对陆温说道:“陆温,你恐怕得冒一次险,假称从于阗回来报信之信差,让丹增曲扎他们将你抓回营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陆小宁不能离开陆温超过一百米,所以如果陆温不进入吐蕃大营的话,陆小宁也就没法进入吐蕃军营实施策反计划。
“喏!”陆温毫不犹豫的应下,“温谨遵陆天师法旨。”
“好。”陆小宁又说道,“那你去跟丹增曲扎他们说吧。”
“喏!”陆温唱了声喏,当即去找丹增曲扎等吐蕃降卒。
很快,丹增曲扎等十三个奴从就跟着以次桑云顿为首的那五个羊同武士寻路下山,而陆温则成了这些吐蕃人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