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得,比得。”边令诚笑了笑,又冲田轸使了一个眼色。
田轸便把王苌、田大甲等人都给打发走,独留下陆温一人。
边令诚笑了笑,又问陆温:“陆校尉,是谁定的策让你假借雅拉香波山神的名义,策反了吐蕃军中的奴从?当真是妙。”
陆温叉手说道:“自然是陆天师。”
“陆天师?”边令诚又转头瞥了田轸一眼。
直到现在,边令诚都不信真有陆天师存在。
在边令诚想来,所谓的陆天师不过是陆温编出来吓唬那几万吐蕃奴从的,也只有那些愚昧的吐蕃奴从才会相信真有什么雅拉香波山神。
田轸更直接开始明示陆温:“陆校尉,是不是有高人谴密使给你送的锦囊?”
“有高人?”陆温有些错愕的看着边令诚,说道,“何曾有高人派遣密使,又何曾送给小人什么锦囊?根本没有的事。”
边令诚的脸色当即就板下来。
这个陆温,似乎有些不上道啊。
田轸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暗示不成,田轸直接改为明示:“陆校尉,是不是边监门吩咐你这么做的?”
“边监门?”陆温这下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这是要抢陆天师的定策之功啊。
边令诚还道陆温是在担心自己的功劳被抢,当即尖笑着说道:“陆校尉放心,咱家不会夺了你的首功,该是你的还是你的,而且咱家还能在圣人面前为你美言,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再次连升九级成为从五品下的将军。”
不得不说,这张空头支票还是有点诱惑力。
大唐军制,校尉跟将军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简单点说,当上将军就有资格当军分区司令。
当上了军分区司令,距离大军区司令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陆温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边监门好意小人心领了,不过小人从未收到过边监门的密信,这定策之功也是陆天师的,谁也抢不走。”
边令诚闻言,脸色变得更难堪,这么不知进退?
田轸的脸色也垮下来,沉声道:“陆校尉,你可想清楚了。”
“喏!”陆温叉手唱了个喏又道,“田使君,此事关节小人极为清楚。”
“陆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田轸直接翻脸,“本将军既然可以升你的官,自然也可以降你的职,别以为你有点微末之功就可以肆意妄为。”
这可真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明明是他田轸姿意妄为。
“小人对田使君和边监门只有尊敬。”陆温不亢不卑的道,“但是倘若田使君和边监门想让小人昧着良心否认陆天师的定策之功,那只能说声恕难从命。”
“大胆!”边令诚鼻子都气歪掉,一个小小的宣节校尉也敢这么说跟他说话?真当他这个监门将军是纸糊的不成?咱家想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蝼蚁。
“来人!”田轸也是大喝了一声,两个安西军应声冲进大堂。
田轸伸手一指陆温,再次大喝道:“陆温妄图行刺上官,拿下!”
“啊?”冲进大堂的那两个安西军面面相觑,陆队正妄图行刺上官?
“啊什么啊,还不与我速速拿下!”田轸却是勃然大怒,再次大喝道。
看到两个安西军还在犹豫,边令诚又阴恻恻的加了一句:“你们可知,陆温勾连摩尼教妖人妄称陆天师,欲图谋不轨?”
“这!”几个安西军顿时变了脸色。
边令诚又道:“怎么,你们也与摩尼教有勾连不成?”
“陆队正,对不住了。”两个安西军只能上前将陆温双臂反缚到身后。
就在这时,大堂上陡然间响起一个炸雷般的断喝声:“大胆阉奴,你是要无中生有、陷害忠良吗?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