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兄弟彼此对视,短暂的沉默后,李延庭与犹豫中开口,“酒业暴利,武朝缺粮,禁酒令下了一次有一次,虽无用处实则限制已经不小,先生的酒肆规模不大,影响不小,我若是宋人,有了技术必然在宋朝大规模生产然后卖给草原,到时候先生受限于制度,草原就算开放买出去,量也不足,量足也可以降价,先把先生逼死,到时候一应利润都归于日昌行!”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最早弄出老泉的宋人,我只是改革,解决口感辛辣,干涩,无异香的秘密,日昌行只需从宋朝带来一位精与酿造的匠人,很快就会复刻出来!”
“晏因该死!”
李延年握紧拳头。
都不是蠢人,到这一刻那还不明白晏因究竟在想什么?
“先生,你昨日是拒绝了,但我要是晏因,我肯定还会通过别的办法,这世上有千日做贼的道理,断无千日防贼的理由,到时候宋人依旧可以办到!”李延庭不仅未喜,反倒忧心忡忡。
“是这道理,所以从中又要另外一个概念,品牌!”
“品牌,不止在于招牌,还涉及人设,服务等多方面因素,同样拿八角楼举例,大厨出来开店,和东家出来开店,结果会一样吗?”
“不会!”
李延庭掌握与方程主动对话的权利,肯定的言语随口而出。
“技术可以偷取,招牌可以掠夺,但多重因素形成的品牌不行!”
“晏因这回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偷取技术必然是他的下一步,甚至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其没成功之前,我们要做就是形成口碑。”
“等宋人开始树招牌的时候,我们与口碑形成了品牌效应,宋人就算搞出同样的东西,也难以影响我们的暴利,甚至形成反哺!”
“反哺?”
片刻的思索后,李延庭笑道,“这就同四大名楼与十二酒楼之间的关系,十二酒楼做的再多,顶多兴盛一时,最终得利的还是四大名楼。”
方程打来一个响指,“不错,就是这道理,随着我技术出现,老泉的市场必然重新洗牌,市场不需全占,只需吃下头部的份额,坐稳之后利润就会源源不断,就像四大名楼那样!”
为了控酒,武朝效仿宋朝的制度。
方式相同目的不同,宋朝是为了利润,武朝完全是因为粮食够吃。
从上到下将酿造分为五等,官酿,正店,辅店,旗店,脚店。
正店之下禁制酿造,辅店之下不允许蒸馏,旗店严控数目,脚店则完全依附与上四级。
方程的酒肆就属于辅店,这倒不是他走关系得来,纯粹是那栋烧毁酒楼本身拥有,没那条件方程还不要。
不过因停运三年,到方程接手的时候,份额只剩下一千两百坛浑酒,蒸馏后不过两百多坛。
九月获得贡酒名额,来年份额增长到四千坛,没这条件他也不敢扩张。
至于想从辅店晋升正店,拥有自己的酿造工坊,还得在夏老头那边找门路,没这条路一辈子都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