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看向了那魁梧身影,狂山大王、牛魔牛犇犇。
牛犇犇身躯一颤,忙道:“误、误会,我真不知道是前辈您抓了李平安,我当时太心急,口不择言、口不择言了。”
“哼!”
墨临渊一扫衣袖,一股黑风划过,胡娘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他淡然道:“小狐狸,贫道不愿杀生,不然你今日怕是轻易脱不得身!滚去修行!若让贫道再看到你挑拨离间,怕是要开了杀戒!”
牛犇犇站在原地,喉结上下颤动,面部肌肉轻轻抖动。
不是!
为啥只送走胡娘,不把他也送走啊?
牛犇犇心底直呼要命。
看这位墨前辈的样子,像是中了李平安的什么媚术,不只极力护持这个李平安,还有点跟李平安穿一条裤子的趋势。
他在这呆着,万一被李平安识破了他是万云宗的奸细,那可就……
两道视线从牛犇犇身上挪走。
前方,墨临渊又道:“彩鳞,你也把剑放下!”
彩鳞大王皱眉道:“前辈,我放不下。”
“你跟轩辕黄帝有仇,跟他又没有什么仇怨!”
“他是轩辕黄帝的私子!”
“他不是,哎呀,他真的不是,”墨临渊这小老头急得转圈,“他带着轩辕剑令和轩辕剑鞘,是因为轩辕黄帝把他当做了重要棋子,他们人族要立天庭,平安道友就是此间的重中之重!”
彩鳞大王皱眉看着李平安。
李平安扫了眼灵台的霞光,父亲的劫难中,这个七彩大蟒蛇也在此间。
李平安不由动了些,其他的心思。
他突然道:“这位道友,你与我们轩辕陛下有仇?”
“他杀了我父母,屠灭了我一族。”
李平安问:“为何?”
“我怎知为何!”
彩鳞大王冷然道:“我此生就是为了给父母报仇!”
李平安看向墨临渊,后者叹了口气:“彩鳞父母当年是蚩尤的部将。”
墨临渊又加了句:“彩鳞其实算是比较有原则的百族高手了,她不靠吃人修行,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也没什么险恶的朋友。”
“唉,”李平安也叹道,“原来是因两军交战,这就没什么办法了,生灵仇怨尽是这般,你杀我、我杀你,生与死,轮转不止,可惜我为人族,倒也无法与这位道友结交。”
墨临渊嘴角露出几分微笑:“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感悟,不愧是……咳,这很好,只是,为何不能结交?”
“她手上染了人族的血,我手中陨过妖族的命。”
李平安淡然道:
“既是敌对,便没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说法,今后不免沙场相见。”
墨临渊目中多了几分感慨。
彩鳞大王收起长剑,盯着李平安看了几眼。
李平安道:“我确实是我父亲亲生的。”
“你眼睛不像是撒谎,”彩鳞大王转身走去角落,“前辈,我去疗伤了。”
“阿正……是我害了你……”
银奎大王仰头长叹,失魂落魄地走向角落。
墨临渊瞪了眼那头干杵在那的牛犇犇,后者会意,连忙向前搀扶银奎大王。
银奎大王抬头看了眼牛犇犇,竟是潸然泪下,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反手抓住了牛犇犇的胳膊,身体靠了靠。
牛犇犇牛躯一震,却是不敢表现出半分嫌弃。
他现在已经是搞明白了,银奎大王跟那头挂掉的狮子是……那种道侣……
不愧是以龙阳之好闻名百族的狮族。
‘搞定。’
李平安心底暗自松了口气,盯着彩鳞大王看了几眼。
一旁墨临渊瞧见了李平安的眼神,眼珠转了转,兴许是误会了点什么。
李平安苦笑拱手:“前辈,您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不急,我跟风相传声了,人族已经退兵了。”
墨临渊拉着李平安的胳膊,朝大殿的主位走去,口中嘟囔着:
“这天地间,唯有你我可算是知己矣。
“咱们聊聊怎么重立天庭的事,还有,道友你眼界一定要开阔。”
“怎么说?”
“未来的天庭哪怕是以人族为主,也不该是单纯为人族牟利的天庭,虽然你是人族出身,但如果要执掌天道,那格局一定要大!”
李平安:……
“前辈我还没有元仙境,这般事实在是,太远了。”
“道境是问题吗?不是问题。”
“我也不想做旁人傀儡,不得自在,我还是想老老实实修行,走自己的路罢了。”
“竟说傻话,”墨临渊笑眯眯地对李平安挑眉,“生灵在这个天地间,大多都是身不由己的,来来来,我给你看几件宝贝!天道之力做成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