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素描图集比大半个宁宁都长,所以她是直接趴在地上看的。谢大将军在议事的空闲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这小姑娘抱着一本儿比自己都宽大的图集翻看呢,不由的笑了一下。
“……将军,六安县的边关地形图找不到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咱们必须得上报朝廷才是。”
“是啊,历朝历代,边关地形图都是边关众事的重中之重。更何况那幅地形图上还标记的有边关的各种矿产,这要是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属下们的讨论声让谢大将军回过了神,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表示。
“那幅地图已经是三年之前的了。利用价值不高,不必管他。这次的事情,背后之人除了那几个皇子还会是谁?他们老墨家的江山自己不重视,咱们这些做家奴的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大将军!万不可妄自菲薄呀!”
说这话的人还是朝中那几位皇子呢,就算他们远在边关,也听说过几位皇子在朝中的威名。说来也奇怪,大黎朝的开国君主何等英明,接下来的几位皇帝也是盛世之君。怎么这一衰败下来这么快呢?那几位皇子动辄就能对身边的心腹大臣说出‘尔等不过家奴’之类的话,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一点身为皇子的素质都没有!
啧啧啧,简直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说君为上,臣为下。可君视我为草寇,我视君为仇敌。谁也不喜欢经常被‘家奴家奴’的叫着。更何况朝中那些流传百年的世家大族之人,怎会甘心被这么说?
谢大将军不耐烦地终结了这个话题,又将事物具体交代下去,在六安府徘徊了三五日,然后就准备打道回府了,他毕竟是鞍山关的守将,离开鞍山关时间太长,到底不好。
他这一走,宁宁和巫山肯定是要跟着回去的,因为宁宁的生辰快要到了。
“哦?宁宁竟是生在大年初一?这个生辰日子好呀!有福气!”
得知了这一点的谢大将军难得来了兴趣,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宁宁,还不忘打趣巫山。
“这孩子的生辰,你怎么不邀请我?白让这孩子叫我这么天谢伯伯。”
巫山淡定的表示。
“她这小小人儿,就不办宴席了,免得折了福分。虽是家宴,但大将军若是想来,我们全家必定扫榻相迎。”
谢大将军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是想去参加,可惜呀,离开了鞍山关这么久,还是得回去看看军务。不过虽然人不能去,但礼一定会到。小宁宁,你就等着谢伯伯的礼物吧。”
宁宁看了一眼老爷,见老爷并没有反对,想了想,学着之前见到的那些军中将领对谢大将军行礼的模样,捉住自己的小拳头,郑重其事的弯了弯腰。
“那宁宁就谢谢谢大将军。”
“咦?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堪比顺口溜的话,谢大将军哈哈大笑,胸中那口郁气也散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