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帝手上的证词,是韩文通连夜找到制作巨型花篮的工匠问出来的。
花篮倒塌,虽没伤人,但吓得可都是重臣家眷,工匠担心背责,将事情缘由说得清清楚楚,最后一口咬定反复确定,是商溦不让他们加固花篮,也不听他们所说的可能发生的危险。
金帝抬眸,冷冷一喊:“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赶忙上前下跪:“臣在!”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臣冤枉!请陛下明察!分明是工匠偷工减料,才导致花篮倒塌的呀陛下!”
“工匠证词说得清清楚楚,从头到尾露面操办的人是你府上的妾室,你又没掺和进来,急着喊什么冤。”金帝扬了扬手上的证词,让吏部尚书闪到一边去,问了韩文通昨天湖心亭的情况。
京城里的事,金帝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想听听韩文通如何说。
一通实事求是后,韩文通转身向镇远将军道谢。
有那没眼力见儿的,酸道:“又没伤到人,五皇子这声谢也太刻意了……”
韩文通说:“虽没伤到人,但巨型花篮倒下来的瞬间,谁知道它会不会砸死人?将军府小姐不顾自身安全,千钧一发护住我的侧妃,这声谢,怎能称为刻意?”
韩文成附和道:“杨大人家的夫人小姐不也在湖心亭里吗?回去好好问问,大难不死的心情怎么样。”
金帝对将军府的小姐来了兴致:“风烟啊……是个好姑娘,既如此,老五,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是。”
“侧妃如何了?”
“受了惊,找大夫来瞧过,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即可。”
昨天五皇子府里来来回回三趟大夫的事金帝已经知道了,他玩笑道:“连夜找到工匠拿到证词,是想给侧妃出气?”
韩文通直言:“以前侧妃被关在商家极少出门,京城花会年年举办,她却不曾年年得见。今年来了兴致,又遇见这种事……儿臣是气不过,昨晚见她连连噩梦,忍不住要找吏部尚书讨个说法。”
金帝诶了一声,假模假样的训道:“吏部尚书是朝廷重臣,哪能让他随随便便给皇子交代。”
一句话,说得吏部尚书浑身打战。
“既然事情是那个小妾搞出来的,一切责任自然由她承担。”金帝宣旨,“妾氏商溦,夤缘攀附,罔顾人命。湖心亭赏花会,聚在一起说了什么,孤,清楚得很。”说着扫视了下面众臣一眼,目光所到,不少人低头弯腰浑身一颤。
金帝接着说:“京城花会多年习俗,孤知道这几年越来越过分,却不好废除花会,你们身为臣子,不为君分忧,不约束家眷,甚至大张旗鼓地在花会上结党营私,别觉得孤没说就是不知道不想管……那好,孤今天就来管一管这个奢靡放纵的花会!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
“查清楚近三年来在花会上挥霍无度铺张浪费的都是些什么人,特别是参与了湖心亭扩建的,一个不许漏,将名单交给……”
金帝本来想说交给五皇子的,可是看过去,五皇子身边的三皇子一直在给自己打眼意,十分特别想管这件事。
想着这小子开窍了,金帝便顺意把事情交给他。
“交给三皇子,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