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败北,眼看古城国破,商秋云不知道神明是否真的存在,不知道自己的禳解是否有神明能听见,她唯一能做的,不过如此。
那天,她连禳解的礼服都没来得及更换,匆匆跑来了祭台,向天禳解,持续了整整一天。
“城中的百姓纷纷跑来祭台跪地祈祷,没人肯定这样有用,也没人起身离开,在当时,希望是所有人心中最后的光亮。”
二人登上台阶,上面有一张石床,床上躺着一个死人,旁边散落着一堆灰烬。
子桑木兮看那死人穿着铠甲,奇怪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会躺着一个将士。
商秋云说:“那是我的兄长,古城国的皇帝,旁边的是他还来得及娶回来的皇后。兄长本在前线御敌,皇后留在宫中,她发现我在施展法术,阻止不了了……她跑到祭台上来,强行用命魂牵引的法术将兄长传送回来,她想利用祭台保住兄长的命,最后自己死于命魂牵引,红光又将她染成灰烬,而我的兄长还是死了,只是保住了尸体……”
子桑木兮心想,这位陛下若是没死,知道自己的妹妹杀了所有人毁了古城国,会疯吧……
说到疯,商秋云施展完法术,得知自己做了什么后,也疯了吗?
“我忘了……”商秋云坐在台阶上,看着下面不再是炼狱,却比方才炼狱般恐怖的画面还要心寒的空城,低喃道,“我不记得自己当时看见这一切后是什么样的反应,我看见了兄长的尸体,知道了皇后做的事情,确定了整个古城国没有一个活人,还确定了梵天国没有一个活人……”
“梵天……”子桑木兮惊呼,“连梵天国也灭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国师活了下来。”说到国师,商秋云落寞的神情变的狰狞了几分,“禳解没有效果,是国师告诉我太玄归真法。”
“那是什么?”
“国师说,这是一种古老的禳解方法,很老很老,现在已经没人会用了,他说我有极大的潜力,可以试试。太玄归真法我听母后讲起过,只记得这是种联系神明的方法,所以我没怀疑,按照国师所讲,施展太玄归真法,然后就是你看见的那幕,红光乍现……”
活下来的商秋云一直以为是自己使用太玄归真的时候出了岔子,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有什么意义?她想过去死,想过用什么方式为自己造成的后果赎罪,然后她发现自己死不了了……
“我试过很多种办法,甚至将自己的身体大卸八块,但我就是死不了……我记得,我疯了,因为我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商秋云不记得过了多久,她想死的意愿越来越强烈,这个时候她想起母后曾经说过的关于凶神太岁的故事。
她认定,太岁可以杀死自己。
却不知道如何找到它……
那段时间商秋云满脑子都在想见到太岁,见到太岁……许是她真有异于常人的潜力,竟真的在某天闭眼后,将自己传送到了凶神太岁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