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跟着闵保义过来的那两位差头,见闵保义转身离去,这时候才纷纷冲着陈牧笑着开口,语气丝毫不敢托大。
尽管两人的年纪都比陈牧要大,但一开口都是‘陈兄’,甚至还不敢当着闵保义的面这么喊,毕竟闵保义可是让陈牧口称‘老哥’的,他们可没资格和差司称兄道弟。
“客气了。”
陈牧冲着两位差头拱手。
这两位他自然也认识,一位姓王,一位姓钟,因为并不是分管他的差头,所以过去也没有太多交集,偶尔遇见他还要垂首行礼,但现在不但主动示好,甚至还放低姿态。
“陈兄有事便且先回,这里我处置便好。”
王差头笑呵呵的冲着陈牧说道。
陈牧也不过多客气,拱拱手,便直接走进了自己家门。
而他一走。
王差头扭头看向王兆等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变为冷冽,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王兆的脸上,道:“不长眼的东西,还跟老子是本家,陈兄也是你们能够招惹的人物?都给老子起来!”
王兆等人纷纷哭丧着脸,唯唯诺诺的跟着王差头走了。
这时候,
仿佛陷入凝固一般的整条街巷,才渐渐化开,那一闪闪紧闭的门户后,一双双从门缝里露出的眼睛,互相移动着彼此对视,眼中仍然还是一片震惊的神色。
作为同一街巷的邻里,他们自然都认识陈牧,但过去的印象也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苦差人,谁知今天却平地起惊雷,这演的是哪一出?
但尽管不清楚陈牧是如何结识了闵保义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众人也都心中清楚,从今以后的陈牧,怕是截然不同了。
远处。
几个闻讯而来的赤金帮帮众,看完了这一场闹剧的全程,旋即面面相觑的各自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转身,迅速离去。
他们要快些将这件事汇报给香主还有帮主,一个突然之间冒出头来,能让闵保义称兄道弟的人物,绝对非同一般,是个不小的事件了。
“老陈家的儿子,要飞黄腾达咯。”
坐在巷子口,叼着旱烟袋的一个枯瘦老头,看着陈牧的家门口重新变得安静,吐出一口烟雾感叹一声,然后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拿着烟杆轻轻敲着板,边走边哼道: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里。
……
另一条巷子口。
张海有些臃肿的半边身子藏在泥墙后,这会儿整个人都似和泥墙糊在了一起,凝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小眼睛里满是呆滞的神色。
心中更是一片茫然和混沌。
他来的很早,看完了全程,本是想来看陈牧的笑话,可事情的发生却随着闵保义的出现而急转直下。
本惊愕于闵保义这位堂堂差司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紧接着更是惊的眼睛险些瞪出来掉到地上,下巴几乎都摔碎。
他都看到了什么?
闵保义……和陈牧称兄道弟!
闵保义那是何等的存在,南城区一里之地的差司,高高在上,与寻常贫民几乎是云泥之别,就是住在九条里内街的那些乡绅老爷,见了闵保义那也是要客客气气,规规矩矩。
无法理解。
便是梦里也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一幕直将张海的内心震的云里雾里不知所在,以至于后面的情景都听不见看不着了,耳朵里似被塞上了棉絮,眼睛里涂了漆粉
他这么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站的腿都麻了,一个踉跄之下才终于回过神来,但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仍然感觉脑子里是一片浆糊,茫然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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