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轩就进入右相府,陪伴着病病弱弱的左盼儿长大。
相府见其对沈盼儿真心实意,便也允了他有一定的活动自由。
难得今日他生辰,叶风也愿意以这种方式为其宁和庆贺。
讲真:一个能屈能伸,还能认真负责做好此等之事的少年儿郎可实在稀有得很。
他叶风自己就肯定不行,因此佩服其心性了得。
南郊外,凤栖湖面已冻结成冰,硕大的冰面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刺目,晶莹剔透的明珠一般。
有护卫们已经提前确定湖中冰层最结实之处,并打出十几个钓眼,还搭好了遮阳篷,摆上茶水点水。湖岸边,也有架起团团篝火。
冰钓是十分有意趣儿的,叶风前世就喜欢这么做,更喜欢在冰面上各种玩耍。
此次他们自是不能敞性畅玩。叶风和张琛俩人先到,丁逸轩还没有来,俩大老爷们便披着皮毛大氅,在岸边烤着火等待。
张琛没有喊更多人来,想着张、叶、丁三家各有一人即可。
也或许,瞧得起丁逸轩的人,张琛只在这三家中发现了叶风。
丁逸轩却多带了个人来。
他把时龄十三岁的沈盼儿带来了。
沈盼儿普通之姿,依旧瘦弱不丰,病气缠身。虽活动极少,却极是乐观爱笑。
其实这等场合,并不适宜她靠近,无它,过寒而。
她却执意要来一同为丁逸轩庆生。
丁逸轩拿她无奈,便将她裹得像个棕子般,偷偷将她带了来。
见到如此宽阔洁白的湖冰场景,她比谁都高兴。
叶风见状,便用几根木头,给她做了个滑犁。
就是椅面宽窄,下面两根横木的板板样物什,人盘腿坐其上,或靠人拉、或自己两手用两根尖端带钉的撑子,撑着往前滑。非常好玩儿。
看着沈盼儿被丁逸轩拉着、推着、滑着,笑得像云空中自由飞翔的小鸟,立在叶风身侧的张琛笑呵呵感慨:“到底还是农村好。”
他们这些世族出身的公子哥儿,可想象不出这许多种玩法儿来。
也没人会拿此等粗鄙之物让他们玩儿。
农村孩子的童年,比他们有意趣儿得多。
叶风深以为然。
遂又去喊人,给张琛和自己也做了两个滑犁。
张琛玩得笑出眼泪。
蜜獾兄也如坠天堂,欢快地跃进鱼洞在水下畅意捕鱼。也不吃,叼出来扔冰面上,再将一身冰水抖到周围人身上。
重点针对叶风。
张琛被殃及池鱼,笑呵呵与叶风互相闪躲。
都玩得十分放松和开心。
男人至死是少年,玩吧!
岂料两个时辰后,相府来人,不顾沈盼儿自身意愿,强行将她带了回去。
丁逸轩也跟了回去。
留下叶风与张琛二人面面相覤,顿时失了玩兴,收拾收拾各回各府了。
当晚,叶风半夜被门房唤醒。
“二爷,逸轩少爷浑身是血在咱家府门外。”
叶风急忙下床披衣,一边吩咐:“去唤大小姐为其诊治。”
一边趿上鞋就往外奔,喊下人帮忙将丁逸轩抬进自己屋。
因着叶风时常出入府门,故他所住的院子离着正门最近。
丁逸轩已经意识模糊,见到叶风就抓紧他的手,勉力强撑出声:“盼儿高热命殒,我不信。”
言毕,昏迷。
叶风意识到,案子来了。
就看着被安置在自己床榻上的丁逸轩发呆。
张婉容来得很快。
打断叶风思路的同时,也令叶风对其不禁刮目相看。
一个貌似厌恶自己的女子,在这寒冬冷冽之深更半夜,闻听有病人,便毫不迟疑过了来,真真是个敬业专务的好姑娘。
虽然其不搭理自己,还当着自己这个未婚夫婿的面不假思索就脱起男性病人的衣物……
叶风没有感觉这是婉容对自己的不尊重,反而认为是信任。
信自己能理解。
而其实……婉容为病人脱衣有带着些故意的成分。她想让叶风看清自己的“真面目”,然后自动自觉知难而退。
殊不知换来的是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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