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朝天鼻,端肩膀,凸额头,塌鼻梁,罗圈腿,此时像个小鸡仔一样被黑豚拎着。
许多鱼上下打量一圈:“你是何人?”
男子满脸笑容,作揖道:“拜见女君,吾乃蔡泽。”
蔡泽,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许多鱼疑惑地问:“我们可曾见过?听上去有点耳熟。”
蔡泽不着痕迹地扫一眼许多鱼:“吾曾去往邯郸自荐,或许是那时见过?”
许多鱼拍巴掌:“想起来了。你曾找唐举算过命!”
蔡泽挑眉,确实是找唐举算过命,但那是在燕国的事,女君从何得知?
许多鱼尬笑:“蔡郎君可有去处?若无旁的打算,何不留下?恰好,我的农庄缺一账房。”
黑豚拧拧手腕,若有若无地瞥向蔡泽。
蔡泽立刻叩拜:“谢女君赏识。”
蔡泽脸上感激涕零,心里却暗暗发苦,这怕不是进了土匪窝?这女君行事,怎么这般粗暴?着实命苦!
得一智才入麾下,许多鱼失落的心情有所好转。
历史上蔡泽善变多智,深谙月满则亏的道理,任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庄襄王,秦始皇四朝秦相,堪称秦始皇的左膀右臂。
提前几年为阿政卖力,不也挺好?
许多鱼左摇右摆地晃荡进军营,被巡视的廉颇逮个正着。
“今日军营卫生由你打扫!”廉颇恨铁不成钢地扔下责罚,便回大帐。
许多鱼欲哭无泪,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或许,这就是搜罗人才的代价吧。
“女君,我的营帐颇为凌乱,委屈您屈尊打扫,多不好意思。”
许多鱼没好气道:“真不好意思的话,那你就自己打扫。”
“哈哈,那岂不是辜负将军的一片心意?”
“女君,您千万别去蓝田的营帐,那厮脚臭能退敌!”
“胡说!休要污蔑我!女君,您最后一个去我营帐啊,我先收拾一番。”
“女君,大可放心,我们队伍的营帐最是干净,铁定不用劳动您一根手指!”
蓝田拆台道:“那可不呗,你的饷银怕是全部交给营外的寡妇了。”
众人哄笑。
营外有一波女子,为士伍们做些浆洗缝补的琐碎活,换些铜钱维持生计。
也有一些顺便解决生理需求的,廉颇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君在此,你的嘴可有点把门吧。”
蓝田对女君讨好道:“女君,我保证监督好这群家伙,不给您添麻烦。”
“那可不成,是廉将军吩咐的,你要抗命不成?”
“没错!”
说是这般说,等到下值之后,许多鱼打扫军营时,军营已经一尘不染。
士伍们把自己和营帐收拾得干干净净,怕是连结婚时都不曾这么干净过。
就连士伍们以往偷奸耍滑,偷偷藏匿垃圾的地方,这次都被他们清理完了。
在大营门口等候的廉颇见状,冷哼:“你们便惯着她吧!”
亲卫小声顶嘴:“最惯着女君的,难道不是将军?若真想责罚,罚跑圈便是。”
“就你有嘴!”廉颇瞪一眼亲卫。
许多鱼踏着夕阳和廉颇一起归家。
“师傅。”
“何事?”
“无事,喊喊你。”
“无聊!”廉颇步履悠闲,眼里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