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二郎昨夜便将家中历年来的租子盘算过一遍,即便是最低值,也能达到两成半。
这竖子!陈家老幺后知后觉,心中暗骂。
“陈家也愿取最低值!”陈家老幺心疼得直滴血。陈家田地不如刘家肥沃,租子也没他多。
李风在一旁暗自庆幸,多亏昨日没犹豫,晚下手一天,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许多鱼没立即应下来,而是命人去传许行,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
得知具体情况后的许行,掐指算了好几遍,这才对许多鱼点头。
“可!”许多鱼和两家人当场立契,而许行则急忙安排人手去春耕。
整个封地,不仅是流民,就连上次抓捕的山贼都被调去种地了。
“黑豚,你这几日抽空去巡查周边,看看是否还有山贼。”两个人最起码能负责十亩地,这哪是山贼?明明是移动的田地!
黑豚犹豫:“府中护卫人手不足,我若不在,何人能守卫女君安危?”
许多鱼摆摆手:“我就在府中,哪也不去。”
恰好最近两军动静频繁,自己可呆在书房,安静地推演思索。
“喏!”
被许多鱼惦记的廉颇,不舍得浪费土豆,就让士兵在轮休之时,将土豆种在河谷处。
赵军的动静,很快就被王龁得知。
“春耕?”王龁将这情报加急传到咸阳。
秦国攻打上党之后,韩国上党地区的百姓弃秦投赵,廉颇在长平地区收留了这些上党的贫民百姓。
这一点,让秦国上层非常生气,加上山东之内赵国最强,因而秦国与赵国终有一战。
但廉颇的举动,给王龁的心情覆上一层阴霾,难道廉颇要选择固守龟缩?
这绝对不是秦国想看到的局面。
远在咸阳的秦王得信后,召范睢前来前来商议。
“土豆?是公子政和那位女郎种出来的?”范睢对这女郎印象十分深刻。
秦王一时却想不起这二人是谁。
范睢:“公子政是子楚与赵姬所生。那位女郎是蔺相如养女,廉颇的亲传弟子。廉颇出征后,封地事宜全部由她代管。”
秦王厌恶地皱眉,蔺相如和廉颇都是他厌恶之人,跟人品无关,纯粹是立场不同,这两人为赵国效力,给秦国添了不少堵。
范睢想起楼缓的私信,决定为许多鱼美言几句:“这女郎虽年幼,但智力超群,农家和齐墨都为其效力。”
秦王没把齐墨放在眼里,但是农家……
“农家许行?”
“对。许行隐姓埋名多年,这次高调复出,必是有所依仗。依仗之物,莫非就是这土豆?”范睢将土豆的重要性提高一个等级。
秦王闭目沉吟片刻:“无碍,他们不过是为我们做嫁衣裳。待我们攻下长平,一切都是我们的。”
范睢想跟秦王说一说齐墨在邯郸的所为,转念一想,这点小事值得一提吗?
此时的秦王和范睢都没想到,这两个弱小如蝼蚁的孩子,会步步想到自己前面,甚至转念间,便能颠覆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