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珠盈盈抬眸,认真地看着他,水珠顺着她乌黑的发滚落,滴入汤泉内,让美人的身段在水下更显得楚楚窈窕。
“是,我怕,”面对萧琅炎,她没有再隐瞒自己的心绪,“皇上,以后很远,我害怕那些还没有到来的时光,害怕这样盛极的富贵,有一天又会带来灾难,皇上倘若真的爱我,爱彻儿和澄澄,就不要这么着急,凡事再等等,好不好?”
萧琅炎眸色深沉如海,翻涌着复杂的爱意,凝望着沈定珠。
他当然想将最好的都捧给她。
可他也知道,沈定珠对于滔天的富贵和权势,她只会感到一丝不安。
萧琅炎抱紧她的腰身,将她按在怀里,万分垂怜地亲了亲她的黑发:“朕太着急了,不过是想给你和孩子最好的权势,但你既然这样说,朕就依你,一切缓缓而来。”
他要用时间向沈定珠证明,他不是先帝,不会因为时间流逝,就减少对她的感情,他会用一生来呵护照顾她和孩子。
所以,不急。
沈定珠俏丽的面上,露出柔满的笑容,她努力踮起脚尖,亲到了萧琅炎的下颌。
“现在我可以说,谢谢皇上了。”
她的亲吻蜻蜓点水,却彻底点燃了萧琅炎蓄势待发的火焰,他深沉的薄眸中,隐耀的光芒闪烁。
萧琅炎顺势将沈定珠按在汤池边,望着她背对着自己的白肌美背,延伸至水下的线条迷人妖娆。
他眼色深了又深,声音也跟着喑哑起来,贴着她的耳畔,仿佛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在宫里的这一年,朕未在后宫纳任何新人,朝臣多有奏折,说朕子嗣凋零,他们说先帝在朕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有六个儿子了。”
沈定珠撑着池边,回眸看去,娇美粉红的面上,带着一点羞恼。
“还生?咱们已经有澄澄和彻儿了,皇上找别人生吧!”
萧琅炎惩罚似的拍了一下她的臀肉:“朕不要别人,但生子的事不急,朕想让你再养养。”
他说话的功夫,已然固定住沈定珠的腰身,将她缓缓占有,彼此熟稔的身心,犹如两道迷途的灵魂,终于在此刻重逢相聚。
只是沈定珠娇气,才两三下就受不住了,她好几次想躲,都被萧琅炎按了回去。
还不等她觉得不适,就又被他带入了深邃的海中,仿佛身子都跟着漂浮了起来。
心是诚实的,便会体现在身体上,两人都思念彼此已久,沈定珠在他火热的怀抱中哭了好几次,模糊中,都能感到他吻去她的所有泪水。
泉水晃荡激烈,像不平的潮海起伏,白雾萦绕的夜空中,偶尔能听见女子压抑的哼声,以及男子尽兴欢愉的喘息。
沈定珠最后昏昏沉沉的,也确实累了,她竟不知自己怎么回的宅子,只记得从池子里被萧琅炎抱出来的时候,他看着她满面娇红闭着眼的模样,低沉动听的声音笑了笑。
回屋以后,他抱着沈定珠,又不知疲倦地折腾到了天明。
至此,沈定珠终于确信,这一年的时光,倒像是他忍得辛苦似的。
*
北梁帝大概果真是被晋国的火炮打怕了,许怀松带回去的那封信,竟让他视为谈和,于是派人写信给萧琅炎,声称愿意将自己最宠爱的公主送到晋国和亲,来保证两国邦交的和平。
对此,萧琅炎打了送信的来使五板子,让他回去告诫北梁帝:“朕与皇后感情要好,就别让他送女儿来自讨其辱。”
开春以后,萧琅炎钦点了几名将帅留下坐镇,等回到京城,他还会再安排几名文官来共同协理城池,随后便挑选了吉日,班师回京。
这一路上,沈定珠与他同坐一辆马车,常常腰酸腿软。
到了以繁花闻名的渝州,她都懒洋洋地躺在马车里,不肯下车,萧琅炎特意去摘了花来给她看,总算换来美人一笑。
陆路和水路交错行驶,初春二月底,帝王的大军终于抵达京城,一路上皆是百姓们山呼海啸的跪迎声。
大家都听说了,皇上不止打了全胜的一仗,还将流落到北梁国的昭元皇后给找了回来!
坊间早对这位“逝去”的皇后多有遗憾,不少文人看见帝王对她的深情,作诗感慨,如今,皇上那“逝去”的心头爱竟然起死回生了,百姓们堵在道路两旁,只盼着能看上昭元皇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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