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施老先生一直不肯提起的,是这样的前尘往事。
他年轻的时候,非常想将古董字画的生意做大,奈何运气不好,买了几次古画,却都是赝品,那骗子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为了填补店铺里周转的资金窟窿,就动起了女儿出嫁的心思,刚巧他两个女儿都到了适婚的年龄。
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女儿完全听凭于父亲的安排,故而,施老先生为她们选夫家,都是选最有钱的。
大女儿因此被他嫁去南州,小女儿就在成州里另外一个郡县中,奈何她嫁了一个赌徒混账。
小女儿出嫁之前,曾苦苦哀求过他,她的夫婿在整个成州都是出了名的赌棍,若嫁过去,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施老先生那会刚遇到周转困难的麻烦,他急需一大笔银子,否则就要将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家业,又倒卖出去。
百般纠结过后,他还是劝说小女儿出嫁了。
所以这么多年,两个女儿嫁人后都不再跟他联络。
沈定珠听的咋舌,明白她们为何厌恨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曾亲手将她们推入火坑里。
对此,沈定珠觉得施老先生做得不对,他晚年凄凉,却也是惩罚了。
于是,她娇面黯然,唯有一声无奈的叹息。
施老先生上下摆了摆手:“阿珠,你走吧,那三混子肯定还会回来,不要让他害了你。”
沈定珠却将热好的茶给他倒上:“我明日要去报官,仁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样,最好的办法是能让你女儿脱离那样的火坑。”
施老先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三混子的家族在成州势力不小,他们一个老人,一个怀着身孕的弱女子,能怎么办?
沈定珠回房后,坐在桌前沉吟,面颊白皙温美,身旁的火盆烤的她浑身暖意融融。
她清楚自己现在没有势力,哪怕去官府报官了,最后恐怕也会不了了之。
所以她抽出一张纸笺,提笔想了想,不知京中的谁能帮上这个忙。
其实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萧琅炎,但转瞬就放下这个念头,她走后,他没再找来,想必是被她伤透了心,对她失望极了。
她又怎么好意思再请他帮忙。
于是沈定珠提笔,给京中的大哥写信,这里距离京城近,她大哥沈澜在朝中拥兵自重,应当有人脉能解决此事。
然而,信写到一半,她却再次放下笔。
大哥难道就不会怪她吗?当初她走的那样坚决,大哥明明也劝过她。
沈定珠苦恼地按住眉心,将纸笺卷成一团扔了。
她还是自己先去官府报官试试看吧。
另外一边,萧琅炎也已在郡守的安排下,等在了官府。
平时闲散的衙门,暗中被替换了不少皇帝的亲卫进去,寻常鸡毛蒜皮的小事找进去,百姓们都觉得自己来的不是衙门,而是进了京城的大理寺牢门。
官府里气势威严,与平时截然不同。
萧琅炎坐在屏风后喝茶看书,等了两日。
这两天坐在外头负责审理案件的主簿,每日都坐立不安,一个大人物坐在后面,看他审案,还什么都不说。
郡守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在想,皇上微服私访,莫非就是这样来考察他政绩的?
直到除夕这日。
主簿陪着等到中午,也没有人来敲鼓告状。
郡守忍不住起身,跟一脸阴沉的萧琅炎拱手道:“皇上,今天除夕佳节,黎民百姓们都想讨来年的好彩头,一般不会在此时来官府,您看,您要不要……”
郡守刚想邀请皇上去他家过除夕的时候,萧琅炎却豁然站起身。
“去看看。”他冷声说罢,迈着大步就离开。
这句话是对陈衡说的,陈衡会意,皇上这是坐不住了,要去看看皇后娘娘为什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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