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宁默默地瞧着他,贝齿咬着樱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终究忍住了。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沐浴的水送了进来。
沈游负手,淡淡道:“我跟夫人要一起共浴了,没有允许,你们不必再进来。”
“是。”丫鬟们告退离去,掩上了两层房门。
层层的紫色垂纱落下来,屋内灯光潋滟,将一切都照的旖旎朦胧,木桶中的水温飘荡着渺渺白雾。
姜颂宁一抬头,发现沈游不知何时拿了白绸缎来,绑在了他的眼前。
他指了指一旁:“我去坐在窗下,你放心,我看不见,你且先沐浴吧。”
随后,沈游便扶着墙,一点点地挪到了窗下的罗汉榻上坐着。
姜颂宁站在木桶边,看着他的举动,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她不知为何,有些难过,更觉得心里头有一股火在横冲直撞。
方才人前的甜蜜,原来都是沈游假装的。
其实也不怪他,因为只有他们知道这是假成婚,是为了给她留一条退路,但外面不知有多少眼线盯着,所以沈游才会在人前对她宠溺非凡。
可姜颂宁就像是尝到甜头的蝴蝶,一旦感受到他的好,还有被他那双温柔至极的目光注视过,就再也不想离开这种感觉了。
她立在原地,默然许久,才缓缓走向沈游。
听见脚步声,沈游微微侧头:“怎么了吗?”
下一秒,一个柔软的身子,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沈游一僵,察觉到姜颂宁紧紧地搂住了他。
“肃之,你对我真的很好,我想回报你一点什么。”
沈游缓缓笑了:“你想送我东西?”
姜颂宁沉默一瞬,又道:“我想为你留下什么,以防万一,有一日我离开了……”
听见这句话,沈游也跟着严肃起来:“你要留下什么?”
“一个孩子。”姜颂宁搂着他,纤细的指尖摘掉沈游眼前的白绸缎,看着他错愕的目光。
她面颊通红,眼中的神情却熠熠:“我想有一个你的骨肉。”
沈游豁然站起身,将她推开些许:“别胡闹!”
“我没有胡闹,沈游,我就是喜欢你,何况我们成亲,哪怕是假的,世人却也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了。”
姜颂宁说着,抬手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下,绵软的绸缎簌簌声落地,沈游的目光渐渐深邃复杂。
直至姜颂宁一丝不挂,柔软饱满的娇躯,如花般绽放眼前。
沈游:“你太冲动了!”
姜颂宁摇头:“我不是冲动,恰恰我很清醒,而且我知道,如果今日不好好珍惜,以后……以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她伸出手:“肃之,抱抱我。”
摇晃的烛火,在沈游漆黑深邃的眼底跳跃。
屋内分明是热的,他却觉得自己身体内冰火交加,姜颂宁的身子软白如玉,无瑕美丽。
他自持力一向甚好,却在这时心生迟疑。
姜颂宁见沈游一动不动,她眼眶渐渐红了,因着身上只有一件宝红色的肚兜,这会儿冻得微微发抖。
她冷的嘶了一声,下一秒,沈游便已经大步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
姜颂宁就好像悬浮于水中的人,连忙抱紧了自己可以倚靠的浮木。
两人气息纠缠间,沈游还忍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她:“你要假戏真做?”
姜颂宁吻住他的喉结,轻轻抬起眼眸,说:“我要这一刻,我们是真夫妻。”
沈游眼眸一深,转而压下。
后来,红帐变成了红烛凝聚的一个光点,随着火芒的摆动,起伏不断。
这一夜,在姜颂宁和沈游的心头,都烫上了一个红点。
然而,有人却睡的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