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后有家人,朋友,不想因此连累他们。
“不会,放心吧!”
贺伯笃定地回答:“下人而已,又不是犯官家眷。卖掉的人,到时管事的报个病死狱中就完结了!”
他早年在京城呆过,太清楚这些官吏私下的龌龊勾当了。干哪行吃哪行,人家把手段玩得明明白白的。
上面人肯定也知道。只是无关紧要的,他们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下面的人不忘时常孝敬他们。
片刻,传信的青衣大汉走回来,对他们招手:“跟我来。算你们运气好,辛管事尚未歇下!”
两人连忙停止窃窃私语,跟在他身后,进入角门。
角门里面是个大院子,中间是小花园,三面一排排黑压压的平房。每隔十来步距离,屋檐下吊着一盏纸灯笼。风一吹,灯影摇摆,给人一种阴惨惨的感觉。
那平房窗户是封死了的,门紧闭,半丝响动不闻,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乔巧收回目光,跟着带路的青衣大汉,进了一间有灯光的屋子。
那位辛管事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了杯酒,桌上摆了两碟精致小菜,怡然自得,自斟自饮。
见到乔巧和贺伯进门,乜斜两人一眼,也不起身,只把酒杯放嘴边轻啜一口。
等青衣大汉退出,顺手关上房门,才慢悠悠开口:“能打听到我这里来买人,想是买人的规矩,你们都清楚?”
乔巧瞧瞧贺伯。
贺伯上前一步,陪笑道:“管事大人,我们远道而来,打听得不甚详尽。不过您这里有什么规矩,我们一概遵从。”
“不贪图便宜,也不会上我这来。”
辛管事撇撇嘴,把手里酒杯放下:“既然你们了解不多,我现在就直截了当说给你们听吧。”
他起身从身后架子上,随手抽出一卷册子,丢在桌上:“首先,从我这里卖走的人,他们以前的奴籍资料,会全部注销,对外宣称暴毙而亡。”
“换而言之,他们成为了‘黑户’。以后或卖或杀,悉听主家尊便。”
“其次,这类人你们也知道,他们是罪臣家奴,以前有主子的。所以,领回去生出什么麻烦,教坊一律不认!”
乔巧想到这一路过来的艰辛,忍不住发出疑问:“他们若没有了身份,我们回家过关卡,怎么对守军解释?”
辛管事诧得眼睛一瞪。
“下人需要什么身份?卖身契上有写明他们的样貌。至于名字,那不是阿猫阿狗随便叫!过关卡时,你们拿出卖身契,守军一看就明白了。”
乔巧顿然明白自己问了傻话。
贺伯忙上前打掩护:“管事大人,我家公子第一回接触这种俗务,让您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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