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晓洞中之人是无崖子。
但此处昏暗,阴冷,不见一点阳光。
而远处只有悠悠的烛火,仿若是王陵古墓一般。加上无崖子的回声,眼下的场面多少有点阴森渗人。
赵穆虽知晓前情,但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个时候无崖子的声音再度传来:“老夫布下的珍珑棋局数十年来无人可解,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人解开了,当真是缘分使然。有缘人,你快过来!”
寻着无崖子的声音,赵穆缓缓地朝洞内的深处走去。
只见洞内的蒲团之上端坐着一人,而烛火的幽光也照亮了他的脸。
无崖子三尺长须,面如冠玉,脸上无半点皱纹,一头青丝垂在肩上。
若是将这长须剃掉,便如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般。
见到这张脸,赵穆也有些惊到了。
虽然知道书中的无崖子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亲眼所见,他这相貌绝对称得上是“貌若潘安”,难怪李秋水跟天山童姥两人为他争风吃醋这么多年。
而无崖子也是在细细的端详着赵穆。
无崖子叹了口气说道:“哎,虽然你的相貌及不上老夫的期待,但却也......勉强可以吧。”
赵穆望着无崖子说道:“晚辈的相貌确实及不上前辈。”
听到赵穆夸自己,无崖子也是笑着点点头。
然后无崖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穆拱手有礼的回答道:“晚辈赵穆,拜见前辈。”
无崖子见他眉宇之间有隐隐的贵气,他问道:“你姓赵?可是宗室中人?”
赵穆也不再隐瞒,他说道:“晚辈确实是大宋宗室。”
无崖子又看了看他,然后说道:“你既是宗室中人,但你这气态却又为何多了几分市侩?按理说皇亲贵胄,纵使日子再差,也不必如此啊。”
赵穆笑道:“呵呵,让前辈见笑了。晚辈乃是庶出,被分封到宋辽边陲之地。边陲之地环境恶劣,若要谋生,自然需要市侩圆滑一些。”
无崖子默默地点点头。
无崖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后说道:“你这相貌......勉强可以吧。老夫等了几十年了,怕也等不了几日了。你可破我棋局来到此地,想来是大智大勇之人,而你又这般市侩,料想也可察言观色应对自如。”
这个时候赵穆问出了自己一直很费解的问题,他问道:“前辈为何一进门便一直在品评晚辈的相貌?而方才入谷之时,也听苏星河前辈与守谷的石清露夫人说起,晚辈的相貌勉强过关。这究竟是何意?”
这个问题赵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十分的费解。现在趁着无崖子还活着,先把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问了。
省的一会自己这个师父死了,这事又变成一件悬案。
无崖子却说道:“你跪下给老夫磕九个响头,老夫便告诉你。”
但赵穆此时却是不为所动。
这是因为他跟虚竹不一样。而且他看无崖子眼中尚有异样。
这......或许是个考验。
虚竹相貌丑陋,而且人看上去很憨很老实。而且呆头呆脑的。
而他则是却恰恰相反,显得太精明,他上辈子是个商人,尽管“转世重修”,但还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市侩”。
赵穆怕若是显得太过的急切,反而会惹无崖子的怀疑。
毕竟赵穆可不是苏星河受无崖子之命邀请来的,而是自己来的。
千里迢迢来此只为一个棋局,这人不是棋痴,就是别有所图。这未免会让人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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