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带着几分惬意,似乎解脱了,张居正瘫坐在床榻上,在心中盘算着什么,倘若沈烈日后能够执掌厂卫……
那便是又一位万历朝的权臣,护住这张府一脉自然不在话下,甚至还能将这富贵延续下去。
“嗯。”
很快张居正沉沉睡去,那嘴角上略带着的几分笑意。
是欣慰。
三日后。
大同。
城门大开。
随着新到任的山西总兵李如松派人贴出了安民告示,便带着衣甲鲜明的京营铁骑入了城。
一场大捷过后。
那威武不凡的铁骑,让躁动不安的民心变得踏实了起来。
傍晚时分。
新任山西总兵李如松一进城,便干了一件大事,请旨将设在太原府的原山西总兵衙门给裁撤了。
将整个山西总兵衙门,都给搬到了最前线的大同府。
如此作为。
针对鞑靼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城内。
傍晚时分。
新搬来的总兵府门前落满了轿子,停满了马匹,各色人等络绎不绝,长长的队伍沿着街道两旁一字排开。
递帖子求见总兵大人的地方豪强们,头碰头的凑在一起议论着,焦灼的等待着,都想要来和信任总兵攀一攀交情。
新来的总兵大人是什么人呐……
“李如松!”
人的名,树的影。
这可是威武辽军的大公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门父子两总兵。
这李家父子二人一个坐镇辽东,一个坐镇山西,这是从土木堡之后,大明边军历史上是极少发生的事。
此时。
任谁都知道辽军系统要崛起了,李氏父子取代嘉靖隆庆年间得势的浙军只是早晚的事。
可这位李大公子终究是年轻,性子躁,虽是初来乍到,可什么人的面子也不给,让山西本地的豪强们只能干着急。
这纷乱中。
突然有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骑着马,背着弓,带着几个趟子手从人群中挤过。
“劳驾……借过。”
听口音是本地人,可众目睽睽之下。
青年在总兵衙门前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了手下,便好似回到了自己家,径直向着衙门里走了进去。
那些凶悍的护兵非但没有阻拦,还十分恭敬的向着青年行了一礼。
顿时一片哗然。
“他凭什么能进去?”
不得其门而入的豪强们炸了锅,纷纷议论了起来,这青年是从哪儿冒出出来的呀?
“嗨,别问了。”
有知道内情的娓娓道来:“他呀……平遥镖局的少东家。”
哗然中。
一双双羡慕妒忌的目光,看向了李朝花的背影。
“这小子……”
眼瞧着这位平遥镖局的少东家,竟然强压在大伙头上,成了总兵大人的座上宾,要崛起了,成为九边第一大镖局是板上钉钉的事。
羡慕妒忌呀。
恨倒是谈不上。
这毕竟是人家镖局上下拿命换来的。
“得嘞!”
也亏得众位豪强想的开,既然进不去这总兵衙门,那咱们以后多和平遥镖局套套近乎吧。
眼瞧着一家山西地方的新锐豪强,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衙门里。
此刻正是谈笑风生。
升了官的三兄弟找来了几个大同名厨,又聘请了最好的戏班子,十来个姑娘在院子里唱起了杂剧。
姑娘们咿咿呀呀正卖力的唱着。
李朝花来了。
沈烈赶忙向着他挥了挥手,叫人加了把椅子,一双筷子,然后关切的询问了几句。
“你二娘和妹子伤好了么?”
李朝花忙道:“大人不必挂怀……都好好的养着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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