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村,小麦差不多收完,但玉米长老高还需要去田地里巡逻。
农忙时节还没有过去,各家各户依然很忙。
其中的顾家和周家。
今年虽说雇佣的长工不少,身为一家之主的顾二柱和周四顺却还是忙得后脚跟打后脑勺。
待小麦归仓,亲家俩人又要一人继续常驻作坊好方便协调孙大师傅的工作,一人也奔波于村口官道和田间地头之间。
因麦收中途耽误下来的村口官道集市也开始起做收尾工作,但这两天,周四顺就没有心思再多往那边转一圈。
三姑爷给他整了个往后只需在家门口,就轻轻松松收铺子租金的营生。
平日里他最喜欢去瞅一瞅自家铺子盖得如何,顺道油纸加工作坊啥的,可这两天吧,尤其是今日?
他媳妇和亲家母又一大早去求神拜佛了,今日更是到这会儿还没回来,估摸不是想日头不大再回来的缘故。
昨晚媳妇睡着了还说梦话,说啥最后一天要走道馆寺庙才灵验,今早一准和亲家母跑远了,最少跑三个地方。
太阳火辣辣的,傍晚了,天气还是热得很。
顾二柱与往日一样,见大师傅这边没有什么临时需要购买的东西,但再从树林子后面出来也无心转回作坊了。
此时,距离他家六郎和三丫来信已经有三天。
许是还有的书信在路上耽误了,还不知第一场考的咋样,就是第二场,这会儿他家六郎也应该考完了。
作坊大门口前面,顾二柱双手叉腰着望着通往两侧村子,以及正前方村口的方向,就见周四顺边擦汗,边往这边来了。
“这会儿,考完了吧?”
顾二柱点了点头,拉他走到树荫下,递给周四顺一海碗的酸梅汤,“大江这孩子出不了岔子。”
“那你还跑到外头瞅着,里头不凉快?
倒是我三姑爷板上钉钉的准秀才了,你说你不安心个啥?”
“我惦记我侄儿不行?”见周四顺正咕噜咕噜地喝水,人呢,晒得都脱层皮了,顾二柱没好意思欺负他,
这回,亲家可帮了大忙,多亏亲家盯着地里庄稼,颗粒归仓了,不然他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慢点喝。”
“没事儿。就是过不了,院试第一场,过不了应该回来也快了吧?我叔(周秀才)都坐立不安了。”
顾二柱抓了把不知作坊里面何时和酸梅汤一起送来的蒲扇,朝周四顺扇着,“不奇怪,不担心是假的。
明知有三丫在,一准安排得齐齐整整,又有孩子大伯小叔师伯在边上,可我这心里也是老踏实不下来,老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可不,就瞅这一回了,过了就是秀才相公。
我也是在外头装没啥事,可心里老后悔没去行省了。
麦子又跑不了,我干啥要回来呢!”
说着,周四顺拍腿,“肠子都悔青了!
谁知会不会有人见不着咱们家孩子好,坏心眼地收买人呀,要不趁送菜上门放巴豆啥,咱三丫没盯住,咱孩子被祸害了。”
“不能吧?”顾二柱语气不是很肯定的,“虽说不知那边庄子多大,可菜总能供得上自家吃的吧?”
“肉呢?不能每天杀猪吧,总要买肉买鱼啥的。
想钻空子,还是容易被人待着机会的,就是不知三丫有没有多长个心眼。”
别说,就三丫花银子的劲头,还真在吃食上少不了在外采买,顾二柱心里有些慌,但要说担心三丫不长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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