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轩往后一退之余不由大笑。
“你就坏吧,我美美的不拍,就是故意等我出丑拍下来了。又把闹钟调了吧?现在几点了,我要准确时间。”
“差不多六点十五分,慢点,慢慢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分,再那摄像机,绝对不会超过六点半。”
这点,周半夏相信的,委实犯不着编个善意的谎言蒙她,但还是逃避了问题——又把闹钟定时给调了。
“怕一惊一乍的吓到你。”眼见周半夏要去卫生间洗脸,顾文轩也不胡闹了,放好东西赶紧跟上。
待洗漱完毕,再出来,外面天色倒是有些朦朦胧胧的白光,推开窗,扑面而来的寒风令人不由打了个激灵。
“下雪了?”周半夏见不让她靠近窗口的顾文轩迟迟不关窗回来,好奇问道。
“没有。”顾文轩麻溜儿动手,“就是更冷了。比昨天早上还冷,多穿点,可能被咱爹说中了,要下雪了。”
“应该要下雪了,我们早点去作坊,等雪大了,庄头他们就不方便出行了,好在第一场雪一般都不会很大。”
很好,不用哄了。
顾文轩好笑点头,“没错,等用过早食,我就陪你去作坊,把该安排的安排了就能安心过个好年了。”
说话间,麦黄来西厢房了,紧接着有婆子提热水进净房,即使她们动静再小,还是惊动了正房。
不比对面东厢房顾二郎和马珊带着个小儿子,即使再迟起来,他们两口子还是会比顾二柱和刘氏更早。
刘氏打着哈欠地坐起身,“啥时辰了,孩子们都起来了,在城里住了几天,我都差点忘了孩子起来,咱都听到。”
顾二柱眼睛都不睁开的翻个身,含糊着回道:“快了,等过两天搬到那边,咱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了。”
刘氏闻言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点亮了油灯,她倒回炕上的时候伸手拍了一下顾二柱,“勤快儿子,懒老子。”
懒老子不服气了,“没听说过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说法,我是该勤快的时候从不偷懒,才生出勤快儿子。”
“可该偷懒的时候,也没见你偷懒啊,顶多就是起来稍稍迟这么一点点。”刘氏掐着手指头比了比。
这下子可把顾二柱乐着了,他立马坐起身,“所以说我儿子随我,该聪明的时候绝不犯蠢。
别瞅咱俩儿子老勤快了,你仔细寻思寻思,他们两兄弟是不是打小起下地干活的时候都溜得老快了?”
“哪有。”
刘氏什么都可以认同自己男人,唯独说到俩个儿子在还没有分家的时候偷奸耍滑不干活,她是绝不承认的。
“你俩儿子就像你,嘴上说着不干了不干了,等忙起来,最卖力的还是你们爷仨,可没有半点比孩子三叔爷俩干得少。”
这话说的,拿谁比不好,还拿老实诚的老三爷俩说事。
顾二柱心虚的,连忙掀走棉被下炕,三下两下地套上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