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你莫不是以为本官好欺?”
“还是说你乃是那些贼子的同党?!”
本官今天晚上刚刚去放火烧了一处寝宫,本宫对火烧寝宫知之甚详!
焚烧后院怎么可能引燃全宫!
唐奕苦声道:“这些贼人携带了大量的油,一路走一路洒。”
“他们走遍了宫内各处,油也流遍了宫内各处,火焰也沿着他们洒的那些油烧遍了整个大郑宫!”
嫪毐拽着唐奕的脖颈将他砸到寝殿立柱之上,怒声喝问:“既然知道地上有油可以引火,为何不事前以沙土将其掩盖?!”
“又为何不第一时间组织人手扑灭大火?”
唐奕惭愧的说:“臣下第一时间先组织了宫中所有卫兵去截杀贼人,故而未曾来得及灭火。”
嫪毐追问:“贼人何在?”
“将他们尽数给本官带来!”
“本官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残忍!”
唐奕尴尬的说:“贼人已顺着地道逃窜,逃窜之前还完全引燃了后院,难辨全尸。”
嫪毐:……
合着说了半晌,就是即没灭了火又没抓到人还把灭火的人手都耗空了?
“废物!”嫪毐狠狠的一脚踹向唐奕的腹部,直把唐奕踹的倒飞而出。
“史仓!”嫪毐沉声喝令:“调探犬!”
史仓拱手一礼:“遵命!”
待雍城探犬被牵过来时,嫪毐已经让手下挖开了地道入口,并依据土层的松软度判断出了地道坍塌前的朝向,进而挖掘至尚未坍塌的地道。
怒搓一番狗头,嫪毐对着洞口一指:“去,将洞里的人抓出来!”
“但凡你能发现那些贼子,本官保你们一生衣食无忧!”
“汪!”探犬听不懂嫪毐的话,却看得懂主人的手势。
待戎卒一摆手,探犬便迫不及待的向着地道之内跑去。
刚进入地道,浓烈的石油气味就让所有探犬很不舒服。
可在主人的招呼声中,它们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可走着走着,一条狗看似寻常的踩中了一块木板,却没想到脚下一空,连狗带板径自跌向深坑之内。
嵌于木板底部的燧石与铺在坑底的铁片相撞,爆发出一丝火花,直接引燃了堆积在坑内的石油!
浓烟升腾而起,在狭小的地道空间显得更为致命,就连人都受不住,更遑论是嗅觉灵敏的够了!
“汪汪汪!!!!”
一阵悲鸣响起,紧接着嫪毐就见探犬不复一开始的欢快,疯了一样的冲出地道。
嫪毐不由得深深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飘出地道的浓烟,史仓声音低沉:“对方想来有穴攻高手!”
“但地利在我等手中,即便他们穴攻之术再高超也不过是一群只敢东钻西窜的鼠辈!”
“给臣下一些时间,臣下必定将他们尽数挖出来!”
嫪毐断声吩咐:“挖!”
“若人手不够,本官便就地征募徭役,令全城之人将雍城掘地三尺!”
握剑于手,嫪毐怒声低喝:“此地便交给史县令了。”
“本官这就去问问嬴成蟜,他究竟是嬴成蟜,还是嬴成鳅!”
史仓惊声道:“嫪宦丞,息怒啊!”
这个时候去找嬴成蟜对峙,这不就是冲着翻脸去的吗!
但史仓不明白嫪毐心中的父爱究竟有多浓烈。
这一刻嫪毐的理智根本无法遏制他心中的怒火!
嫪毐右手死死攥住史仓的肩膀,恨声开口:“本官不敢翻脸,他嬴成蟜也不敢翻脸。”
“放心,本官今天不会杀他。”
“至少今天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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