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握持握柄,右手握住了弩机上的连杆。
瞄准景岖的方向,苏角断喝:“射!”
呼喝间,苏角握住连杆向前推动,箭匣也被带动着一同向前,弩弦顺势落入箭匣末端的凹槽之中。
感受到阻滞感的第一时间,苏角握住连杆猛然下拉。
卡在箭匣底部凹槽里的弩弦也被随之拉开。
待弓弦被拉到最末端,连杆将弩弦顶出凹槽。
弩弦撒放,驱动着一枚弩矢向景岖的方向飙射而出!
景岖当即矮身,嘶声大吼:“盾!”
几名亲兵赶忙扔掉手弩,意欲翻出背后方盾。
但苏角已经再次推起斜杆,然后重重落下!
秦式楚弩的箭容量仅有十枚,是楚弩的一半。
秦式楚弩每次也仅能射出一枚箭矢。
但秦式楚弩的射程却相对更远,射速更是不逊楚弩!
金属风暴再次降临于秦楚战场,可这一次掀起金属风暴的,却是秦军!
“盾手快上前!”
“保护家主!”
景岖的家兵没想到秦军竟然也会掏出连射弩。
他们根本没时间去闪躲,只能闪身挡在景岖面前,用自己的肉身为景岖遮挡箭矢。
千枚弩矢在短短十秒内泼洒而出。
景岖的家兵已经躺倒了一片!
苏角毫不犹豫的还弩于背,握枪在手。
没有嘶吼,苏角趁着景岖家兵混乱之际,悄然发起冲锋。
短短二十丈的距离仅数十息便被苏角冲锋而过。
景岖的家兵们帮他挡住了箭矢。
但这些家兵的躯体却也挡住了景岖的视线。
在景岖毫无察觉之际,灵蛇吐信,长枪突袭。
枪尖洞穿了挡在景岖身前的亲兵,进而洞穿了景岖的心脏!
感觉心口一凉,景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心脏,便看到自己和家兵被一杆长枪串在了一起。
“怎、怎会如此!”景岖下意识捂住心口,不敢置信的喃喃:“本将怎会死在此地!”
“秦军怎么会有连射之弩!”
正惊诧间,长枪突然从景岖的心口收回。
一道寒芒照亮了景岖的视野。
一剑斩断景岖的脖颈,攥着景岖的发髻,苏角与景岖四目相对,眼中尽是快意:“袍泽们,主帅和本将为你们报仇了!”
散尽心中郁气,苏角高举景岖的头颅怒吼:“敌将已授首!”
“将士们,随本将冲杀!”
景岖战死,景岖所部群龙无首。
这不仅让景岖所部战损暴涨,更让秦军打通了追杀的路线。
苏角所部与李信所部合力,咬死景氏所部衔尾追杀,足足一个时辰后方才退回城池。
环顾身边的残兵败将,遥望心满意足凯旋而回的秦军,景畴怒声低吼:“该死的秦犬!该死的长安君!”
景颇策马而来,低声道:“确认过了,景岖战死。”
景氏族人不少,但能担任都尉之职的贤才不过十余人。
景岖战死对于景氏而言绝对是不小的损失。
景畴沉默几息后,恨声怒骂:“彼其娘之!”
景畴严重认为自己要的补偿太少了。
区区大梁城以东城池的先登之功和三分的斩获让利,根本不足以弥补景氏在这一战中的损失!
景颇继续说道:“长安君在东、南、北三面城墙都以金汁阻敌。”
“但西城墙一如既往。”
景畴眸光一凝:“屈氏?”
景颇略略颔首:“屈氏此战战损不会超过五百。”
和景氏一比,屈氏此战战损微乎其微。
这让景畴心里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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