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迎敌,切不可大意!”
听着秦军的喊杀声,韩鳌人都麻了。
我只是一个即将出五服的宗室子弟而已,我的府邸也又小又破。
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韩鳌赶忙走出正堂,拱手赔笑:“诸位将军!”
昌允的声音自府外响起。
“凡敢举械者,杀!”
“凡敢不降者,杀!”
“凡敢逃窜者,杀!”
“噗通~”韩鳌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高举双手:“将军,某近几个月未曾踏出府门一步!”
“不知某犯下了何等大罪,竟然劳得诸位将军登门?”
见韩鳌这般模样,本打算大开杀戒的昌允收起了屠刀,冷声开口:“我王念及故韩权贵皆贵人,不愿苛待。”
“然而我王的厚待却反倒是滋生了尔等的野心,让尔等有了不该有的妄想!”
“故韩反贼裹挟并推举故韩公子成为韩王,起兵谋反,更于新密县东伏击我大秦长安君!”
“其罪,皆当诛!”
“传长安君令!”
“犁平故韩!”
“所有故韩权贵的家主并其直系子嗣。”
“斩立决!”
“凡直接参与今日伏击者,捉拿全族送往咸阳城等待大王判决。”
“所有故韩宗室权贵并张、向、兹三家子弟全数迁入咸阳城定居。”
“余下故韩权贵并各府家仆尽数北徙充边!”
“但有敢反抗者。”
“斩立决!”
听着一个又一个‘斩’字,韩鳌脑袋一嗡,连声辩解:“某乃守法庶民也!”
“某并不曾参与韩成之事,某甚至对此一无所知!”
“你等不能……”
然而韩鳌的话还没说完,一根长枪就洞穿了韩鳌的额头!
看着韩鳌死不瞑目的双眼,昌允冷声开口:“尔可知,何为犁?”
犁地时,农人可会为了几棵花草而停下犁?
莫说几棵花草,便是参天大树也必当焚烧殆尽。
只为不留一根杂草!
斩下韩鳌的首级,昌允环视府内,沉声下令:“留下百名兵丁搜查府内。”
“府内所有人尽数带走,勿许放过一人!”
“余者随本官继续去下一处!”
在嬴成蟜的命令之下,颍川郡全部官吏倾巢而出,带上兵马扑向一户又一户故韩权贵的府邸。
没有辩解的余地,也没有挣扎的可能。
所有故韩权贵的府邸尽数遭到冲击,一名名家眷仆从被押走,一名名家主并其子嗣被当场格杀。
这不是战争。
这是彻头彻尾的屠杀!
“哒~哒~哒~”
一匹新的战马承载着嬴成蟜,迈着平稳的步伐走进新郑城门。
传入嬴成蟜耳中的,便是满城哀鸣和怒吼!
“我无罪也!呜呜呜~我不要走,不要把我的侍女都带走!”
“你等屠戮如斯,就不怕天下人共诛之吗!”
“呸!枉伱秦国还徙木立信,秦国承诺会善待我等才过去了多久?这就忘了吗!”
“是嬴成蟜!就是他……”
一名故韩权贵发现了嬴成蟜,正欲怒斥。
便见嬴成蟜身无甲胄,只是穿着染血的里衣,面色苍白,双眼却满是冰冷。
此刻的嬴成蟜看起来很虚弱。
但吃饱的老虎可以摸摸头,受伤的老虎谁敢靠近?
四目相对间,这名故韩权贵一言不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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