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全军东转!”
“向昌城方向急行!”
——
“启禀主帅,燕军发一千精兵向我军方向而来。”
“燕王率燕军主力急行东进!”
当日黄昏,蓟城南十五里密林之中,李牧闻言面露错愕,肃声发问:“燕军可有新增将旗?”
斥候当即摇头:“并无!”
李牧心头错愕无语更甚。
面对秦军伏兵之际,燕王把头一闷就是钻,恨不能在秦军伏兵杀出之前把麾下所有兵马都塞进埋伏圈里才高兴。
而今面对我军伏兵,燕王竟是在与埋伏圈相隔甚远之际便已察觉,更是毫不犹豫的拨马便走?
秦长安君不中本将的诱敌深入之策也就罢了。
而今就连燕王喜都不中本将的诱敌深入之策了?
果然,三国合兵之际燕王喜就是在演本将呢吧!
但无语归无语,李牧却并无多少气馁,当即沉声道:“令!”
“李鲜所部继续围蓟城而不攻,静待本将将令。”
“余下各部皆拔营,向燕军席卷而去!”
“切记!”
“各部将领无须追求杀敌,而当以鼓噪慑敌为重!”
一众传令兵齐齐拱手:“唯!”
李牧也走出密林,翻身上马,向着燕军方向疾驰狂追。
一日后,李牧终于遥遥看到了燕军王纛。
与之相应的,燕王喜也看到了李牧将旗。
更看到了那如排山倒海一般的代军旗帜!
“彼其娘之!”燕王喜攥着缰绳的双手有些发颤:“代王,无耻之尤!”
“先夺盟国兵马,又欲害盟国君王。”
“无论此战是何结局,代王无耻之名必将被镌刻于悠悠青史之上,被万世唾骂!”
燕王喜心里那叫一个慌!
若非他早早察觉到不对劲,恐怕现在已经身陷重围,即将殒命于阵中!
即便是他早早察觉到不对劲,依旧难以应对身后这一望无际的追兵!
燕柳苦声道:“大王且先息怒!”
“今代军势大,我军该当何去何从?”
栗恪沉声道:“今代军固然势大,但却是以故齐兵马为主,只是势大而非善战。”
“臣愿领精兵一军,为王反冲敌军,杀敌锐气!”
燕王喜闻言双眼一亮:“爱卿果真愿担此重任?”
率领弱势兵马对代军发起反冲锋,这可是极其危险的任务。
一着不慎,就可能身死阵中!
但诚如栗恪所言那般,一旦栗恪能率精锐重创故齐士卒,便可杀代军威风,顿挫代军追杀之速,更能大振燕军士气,为燕王喜的逃亡平添生机!
栗恪毫不犹豫的拱手道:“臣,愿为大王效死!”
蓟城被困,留守蓟城的相邦剧广定然也被困于城中,恐难生还。
如此一来,相邦之位便将空悬!
若于此刻力挽狂澜,燕国相邦之位舍栗恪其谁!
燕王喜用力抓住了栗恪的手,肃声道:“能得爱卿臂助,寡人何其幸也!”
“寡人愿拨精兵五、四……三万,归于爱卿麾下!”
“爱卿当竭力施为,但却当以性命为重。”
“只待爱卿归来,寡人必当重赏爱卿!”
栗恪拱手一礼,肃声低喝:“唯!”
拱手之际,栗恪微微垂首,掩住了上扬的嘴角和眼中嗤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