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注1)
身着红袍的江长天,成为了江司马。
荆州司马。
大约五品的品级。
一开始司马就是字面上管马的。
差不多就是弼马温。
后来司马衍生到了管军赋上。
当然朝堂招安就给个官职名,不可能真的给兵给粮。
黄县令心中一喜,这江大人高升了,这县令是不是可以还给自己做了。
可是抬头一看,自己这两天精心伺候,就差给亲自洗脚脚的端公公,弯着老腰笑吟吟的跟江司马聊天。
态度那个恭敬谄媚,他不是说他腰疼,弯不了吗?
“江司马真是年轻有为。”年轻的端公公笑容真诚的夸赞年轻的江长天。
他心想,这就是严大伴说要照看的人,严大伴不让对外说,担心自己阉人身份影响他人进步。
这江司马不愧是严大伴的朋友,在这犄角旮旯的偏远之地,自己就发展的很好。
而且这张面孔,说句不好听的,他要是进宫,可能都没有严大伴什么事。
一个男子身上居然可以用美艳绝伦来形容。
而且略有些熟悉感,莫名贵气逼人。
他站着,比高台上坐着的韩世子更像世子。
殷姑看到年轻的小端公公,有一丢丢的怀念,这是宫中新人,还很鲜活。
不过这个年纪的公公应该是没有见过长公主的。
更不可能见过静绝大师。
看到高台上韩世子精彩纷呈的面孔,殷姑想着该来总是会来的。
江棉棉在姑婆怀里看热闹。
听着别人喊阿爹江司马,感觉这个名字挺好听的,还挺有逼格的感觉。
阿爹又升官了。
造朝廷的反,升朝廷的官。
真是……棒棒的。
韩世子身子不抖了,可是手还是控制不住微微颤抖,像是不听脑子使唤一般摇晃。
他瞳孔都恢复了正常,手像是多长出来一般,无处安放。
他以前还埋怨公主娘亲对他太过冷漠无情,他难道不是娘生的吗?
可是父亲安慰他说是娘亲容貌被毁,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并不针对他,娘亲连父亲也不见。
他记忆中见娘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见娘亲,她都是蒙着面的,可是那毕竟是他娘亲,他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娘长什么模样。
眼前这江二居然长的和他娘亲非常像。
他忽然想起来,很小的时候,他在府中有一天忽然听到有下人嚼舌根说阿娘的闲话。
那人说公主貌美多情知己遍天下。
他很生气,告诉阿爹,之后再也没有见那下人。
可是如今,遇到一张如此像阿娘的脸,又想到之前去江家遇到的事情。
韩世子忽然想到一个荒唐的可能,这江二会不会是公主阿娘和前太子太傅江白所生。
太傅假借江二是族人之子,然后带回家,所以江老夫人以为江二是外室之子,深恶痛绝,磋磨多年,最后还诬告江二不孝不悌。
可是,他又一想,不对,自己好像跟江二差不多大,阿娘还能同时生两孩吗?
如果江二是公主之子,那自己是谁?
而且自己和娘亲不像。
阿爹总说自己长的肖父,自己长的跟父亲会像吗?
韩世子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出门游玩之旅,居然变成了寻找身世之旅。
舒舒服服当了几十年世子,谁要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所以他手一直抖,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和往常一样,笑的有点吊儿郎当。
他甚至不敢多看江二。
他努力的转移注意力。
结果就看到了江二身边那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
两人都身着红衣。
江二那容貌谁跟他比都会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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