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姑娘,慎言!”
棠鹿雪冷笑一声:“慎言?哼,我偏要说!你当初是怎么口口声声答应的,如今为了一个崇萤,你就要反悔吗?!”
棠鹿雪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过去的事在萧烬心里是一根刺。
她赌,萧烬终究放不下棠家,放不下过去。
她看着萧烬慢慢转过身,心头一喜。
下一瞬,却见萧烬冷笑道:“反悔?”
“棠鹿雪,你这番话还真是提醒了我……”
棠鹿雪一怔,这和她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同。
萧烬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脸上的笑陌生又无情:“其实,我也可以完全不管你,毕竟当初,我欠的人也不是你。”
“你……”
棠鹿雪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眼前的人。
萧烬闭了闭眼,似乎终于没有心情再和她纠缠。
“送她离开!”
“不要!”棠鹿雪拼命摇头。
她不要走,如果走了,她还怎么抓得住萧烬?
“萧烬,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爹,你不能不管我!”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棠家的人?”
“……”
萧烬没再听,转身出了妩竹院。
身后,萧甲一脸烦躁地上前,伸手一点,点了棠鹿雪的哑穴。
她张着嘴,不停说着话,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萧甲皱眉指挥道:“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现在就搬。”
这事儿他早想干了,忍了这么多天,可算是能解决了。
一边的丫鬟无声去收拾。
萧甲没再看她,转身看着迈出已经妩竹院的萧烬。
他的背影明明和往常一样,可此刻看上去却很是孤寂。
他发现,看习惯了和崇萤在一起的萧烬,此刻再看这样的他,仿佛一个有了灵魂的人忽然变成了一具木偶,又回到了过去的七年里。
大概只有崇萤才能把他的灵魂,从那个无尽的深渊里拉扯出来。
萧烬沿路走着,比起过去,现在的凌王府已然被棠鹿雪装饰的多了许多生气。
可是他眼里的凌王府,空寂,黑白,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通通失了颜色。
比过去七年的凌王府还要冰冷……
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采蘋院。
不知是谁将采蘋院的门阖上了。
他推门走进,院子里,秋千静静地放在那里。
一瞬间,他眼前浮现出崇萤坐在秋千上,静静看着医书的模样。
她微低着头,侧脸在夕阳中好像被镀上了一层微光。
连带着整个采蘋院都是暖的。
屋中,百雀和流云吵闹的声音传来,争着跑到崇萤面前,让她评理。
佘秀跟在两人身后,看见他,朝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叫了一声王爷。
崇萤闻声,放下医书扭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惊喜的笑意……
“萧烬……”
声音从回忆深处传来。
萧烬一顿,看着眼前迅速褪去色彩的采蘋院,无声叹了口气。
“萤儿……”
他对着面前空空的采蘋院悔叹一声,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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