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食指敲着桌面,冷笑了声:“明示?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我要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难不成以前你们在兰阙皇宫里,你们的主子打杀你们之前也会好声好气给你们明示?”
她这话一出,众人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都是宫里混出来的人精,要是此刻还不明白芳芳是什么意思,那他们也白混了。
众人立刻低下头求饶。
芳芳看着他们磕头,等他们磕够了喊够了,才凉凉道:“今日宫里头有些流言,我记得咱们芳菲殿里头也传了几句,来吧,都说说谁传了,从哪儿听的又说给谁了。”
顿了顿,她看向梳儿,将毽子扔在她脚边,肃杀的声音和以前软糯的样子判若两人:“梳儿,你先说,我记得那些流言还是你告诉我的,现在,你跟我说说你从哪儿听来的。”
“奴婢,奴婢……”
梳儿慌乱地抬头看了眼芳芳,又赶紧低下头,视线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毽子,上面摇晃的锦鸡毛此刻像是锦色的利刃,晃花了她的眼。
她犹豫半天,吞吞吐吐道:“是……奴婢是听浣衣局的碗丽说的,除了告诉小主子,没有再说给别人听了。”
芳芳听罢,叫了人来:“去将碗丽带过来。”
然后又看向梳儿:“没别的还要说了?也不想聊聊你在宫外的亲戚?”
梳儿顿时一僵,忍不住抬头,正对上芳芳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一刻的芳芳在她眼中,不再是那个柔善可欺的小主子,而是像极了那个喜怒无常的新帝。
“奴婢……不明白小主子的意思。”梳儿咬牙道,她不能说,说出来就是给亲戚招祸。
芳芳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嘀咕了句:“时间不多了。”
她站起身,就在梳儿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却见芳芳忽然走到了她身边,蹲下捡起了那个毽子。
“梳儿姐姐,整个芳菲殿里,其他宫女太监待我都很敷衍,只有你对我最好,我也最相信你。”
芳芳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毽子上的锦鸡毛一根一根拔下来,最后抽了最尖利最华美的那根,捏着根部倏地划破了自己的指尖,鲜血瞬间飙出,芳芳却跟感觉不到疼似的,讽笑道:“只是没想到,连你也背叛我。”
“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了。”
“小主子,奴婢……”
梳儿还想说什么,芳芳却没耐心听了,她转过身端起一杯茶,将带血的指尖伸进茶水中搅了搅,然后将杯子递给梳儿:“这是我赏你的,算你答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梳儿姐姐,你快喝了吧,喝完好上路。”
“这个点儿,黄泉路上应该还不算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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