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华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杜斐:“什么?”
“我……”杜斐刚想继续往下说,赵月华突然明白过来:“对了!照片……她给你的照片是么?”
杜斐表情凝固:“什……什么?”
“就是康小纭给你的照片啊?她……她让我跟你要。你……”赵月华犹豫。
杜斐瞬间变色,冷厉回头,看向身后的胡宇萧:“去拿来吧。”
他的眼神,胡宇萧秒懂,转头看向身后的助理。
“刚刚大夫说,你这是双硫仑反应,你喝酒了?怎么回事?”杜斐表情严肃地坐下:“如果不是你只喝了一点点,而且最后一次服用头孢已经是一天前,只怕你这会儿……”
杜斐抿嘴,轻轻地握了下手——他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也不想说那个字眼。
生平第二次,他对某件事,有了怕的感觉。
“喝酒?我没有啊?杜总我真的没有!”赵月华果断否认:“我今早七八点起来就开始和客户对选题,饭都没来及吃,下午又那么多幺蛾子要我收拾,我一天就下午和康小纭喝了杯咖……”
空气突然安静。
赵月华看着杜斐,脸色突变。
是她?!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对付自己?!
杜斐的脸色骤然变冷:“你见过她?”
“嗯。”赵月华突然感觉到后怕,她紧紧环抱着自己:“真的……是她?为什么?我跟她无冤无仇啊?而且,她怎么知道我在吃头孢?”
杜斐沉默,他身后的胡宇萧默默退后,悄悄转身走出病房门,大步来到病房外,一处安静的地方。
左右看看无人,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姐,康小纭对月华姐下手了。你在A国那边安排下,尽量让她不要再有机会露头。我怕大哥要亲自动手弄死她。”
电话那端,是杜若若的声音:“什么?!你等会儿!不是说康小纭已经答应了不再见杜斐,杜斐才帮她把康嘉玲给收拾了的吗?她对月华下手?她做了什么?”
“她见过月华姐,应该就是她在她的咖啡里加了点酒,跟月华姐吃的头孢起了作用……”
“月华人呢?!人没事吧?”
“现在醒了,大哥在守着……不然这会儿我哪敢出来给你打电话,不早就去看着他了?
康小纭下的量很小,大夫说这个剂量不会致死,顶多就让人头晕。月华姐刚好这两天没有好好睡觉,抵抗力变差,所以才晕倒了。姐,我在意的,是康小纭让月华姐来找哥要的那张照片……刚刚哥和月华姐对这张照片的态度,都很奇怪。
特别是哥,他看了照片之后,整个人变得跟恶魔上身了一样!
我想看一眼,他不但立刻烧掉了不说,还叫我去打点一下,把楚天重安排跟重刑犯同房间。姐,楚天重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公子哥儿,把他丢去和重刑犯同一个房间,吓都能把他吓疯了。
然后最奇怪的是,他一站在月华姐面前,就好像没有这件事——好像他已经把这件事忘了的样子。
还有月华姐,她也是一醒来就问那张照片,好像很在意似的。
姐,康小纭对大哥的执念你是知道的……我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哥对月华姐的心思,故意对月华姐下手的。但那张照片……”
“这个疯女人!”杜若若怒骂:“你看好杜斐,叫他别找着机会发疯!我去安排一下。”
“你要干什么?”
“一个康小纭而已,A国这种地方,她还能飞上天?”杜若若说完,挂了电话。
胡宇萧叹口气,无奈摇摇头,掏手机重新拨通助理电话:“到了吗?好,尽快拿过来。”
“好的胡总。”助理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胡宇萧回头,望着深深的,不可见的医院走廊:月华姐,希望你能安抚住他。哪怕只是一天都好。
否则……
胡宇萧长长地叹口气。
病房里,眉目之间尽是阴鸷之色的杜斐,正在努力地控制着面部表情放柔,去安慰赵月华:“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她是想对付我,所以就对我身边的每个人下手。”
但赵月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只是专心地想着康小纭,默默地,微微低下头。
一直盘成发髻用发簪固定好的头发,此刻因为睡觉被解开了。
一头柔软而微卷的黑发凌乱散落肩头,垂下来的部分,也挡住了她半张脸。
从杜斐的角度看去,仿佛有一层黑绸般的柔云,半遮半掩地,将她白净如月的脸,媚若桃花的眼,红润如樱的唇,娇娇贵贵地拱着,捧着,仿佛刻意炫耀般地展示于他面前。
脂粉全无的脸上,淡淡的血色近乎浅浅的紫。那是一种柔媚得让人只能联想到春天的色彩——又娇媚,又清净,还带着几分天真无辜,仿佛在引诱着他伸出指尖去,轻抚她的面颊,去试一试那样淡的血色,温度是否也如春天般宜人。
夜色中,灯光下。看着眼前坐在床上的人,杜斐彻彻底底失了神——
他只觉得,眼前微垂着头的赵月华,此刻仿佛就是朵苞蕾丰满,花期已至的白牡丹,正羞怯地、颤巍巍地、带着几分含情脉脉,欲言又止的姿态,在一片如纱如烟的薄雾背后,对着他微微舒展花瓣,展示着初绽之姿——瓣如温玉,露如珠晶,蕊如鹅黄若隐若现。
这样的姿态,诱惑着他上前,凶狠地撕开那片迷雾,专制地将她困于怀中,细细嗅吻每片花瓣,贪婪啜取每滴花露,慢慢品尝每寸花蕊。
杜斐从没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他对眼前这个女人,这个认识了才几天的女人,居然有着这么疯狂、这么扭曲、这么阴暗这么可耻的……
渴望。
他渴望她眼里只看着自己,他渴望能慢慢地用他最温柔的指尖,抚触她敏,看着她在自己怀抱中,颤抖,凌乱,哭泣,登上最幸福的天堂,也坠落最虚空的深渊……最终,她只能丢失她如女王王冠般的骄傲,永远只留在他身边……
一股深沉的渴望,从他的丹田升起,迅速而猛烈地冲上了他的咽喉,灼烧出一片渴痛,他无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然后一阵冷风拂过,他突然惊醒,突然感觉到无法自抑的羞耻——刚刚的他,居然只是因为她散了头发,就涌动得像头野兽!
略慌乱地,杜斐低头偏开视线,将目光从她身上强行拉开。
他扯松微紧的领结,无声深吸气,再无声慢慢送出鼻尖,试图借此调整已经乱如战鼓的心跳。
不能急,真的不能急。才几天而已……起码不该是今天……你得,你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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