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华看向杜斐，愣怔：“你认真的吗？”
“什么？奖金吗？”杜斐愉快地笑笑：“这个也不是我说认真不认真的事情。这个是他们做的决定，我尊重他们。”
赵月华歪歪头，突然道：“我发现，你真的很尊重你手下人的想法和意见。”
“自己的员工，如果都不能信任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工作呢？每天都把时间花在你猜我，我疑你身上？”杜斐笑：“太累了。”
“这个道理我懂，我就是单纯好奇，你从来没怕过，下面人可能会背叛你吗？”赵月华疑问。
胡宇萧跟在后面，听到这一句，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话说得可真替他委屈哈！
还他可能会被人背叛？
——感情之前那些背叛过的人，都没被他整个半死似的。呵！”
杜斐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朝着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然后飞快躲开。
赵月华不说话了。
杜斐慢慢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拉住赵月华的手。
赵月华吓一跳，急忙想挣脱，却被杜斐再一次紧紧抓住，微笑：“月华，你呢，早晚也是要走到我旁边，跟我并肩站立的人——你最近，应该已经有了这样的体悟了。
接下来，你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所谓的商场呢，就是一个人类的大型游乐场。大家入场的筹码，是各自的智商，情商，能力，手腕，心志，毅力……各种人类基本的能力，都可以拿出来拼。
所以，你可以尽情选择各种你想发展的能力，来跟其他入场的玩家们玩。
但你要记住，能在这个游乐场里玩到最后，赢到最后的人，一定拼的是人品，格局，和直觉。”
杜斐抓着她玉白的指尖，在自己手心里把玩两下，靠近她，深深地凝视着她的双眼：“所以，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当你面对一个人，如果第一直觉就觉得此人不可靠，很危险，那就一定不要靠近他，也最好不要给他靠近你的机会。”
“为什么？”赵月华一边皱眉，一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这样岂不是会有错失好人，甚至是好的朋友的可能？”
杜斐笑笑，轻轻反掌，温柔而坚定地，牢牢扣住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掌心：“从你的角度来说，一旦你对一个人第一印象就不好了，那么后续，你就需要花很大的时间、精力等社交成本，放在了解他，挖掘他，进而信任他这件事上——
要知道，你的精力是很有限的，一旦把精力分散在了这个地方，那你需要花在其他更重要的地方，更重要的人身上的精力，就会被大量消耗掉。
对你而言，世界上没几个人值得你这样做。”
赵月华抽了几次，都没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于是只能放弃——反正左右也没别人了。她不解地撇着嘴，看着杜斐：“你这么说不对。
就拿你做例子来说，我对你的第一直觉，也是讨厌啊。”
杜斐怔住，背后传来胡宇萧的扑哧声。他再次回头，眯眼去找胡宇萧——人早已在十几米开外了。
磨了磨牙，杜斐转过头，低下眉眼，认真地看着赵月华，声音温软而低沉：“原来，你一开始真的很讨厌我啊……都让你记到现在？”
“当然，谁看到你第一眼会不觉得讨厌啊？野心和城府都写在脸上，收买人心的手段一套接一套，只差没说明‘我就是个想吞下宇宙的黑洞’了，偏偏还装出一副真诚温厚又礼貌的样子来，看着就讨厌。”赵月华撇嘴。
杜斐眯眼，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心理投映啊？”
“有啊！所以后来我发现你的好处之后，才告诉我自己，要多观察你一下。”赵月华眨眨眼，认真道：“所以你说的根本不对嘛！
如果我当初只凭着对你的第一印象，就彻底远离了你的话，那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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