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斐没说，但赵月华却并非不明白。
只是明白归明白，当她晚上回到家里，见到杜斐的时候，还是认真地告诉了他：“我到明年，都还不想要小孩。”
“那就不要呗。”杜斐笑眯眯地点头，伸手扶着她，坐下，抱她入怀，眼睛盯着她，只是心猿意马：“其实……就算一辈子不要，也是可以的。
我听章师约说，他正在研究一种新药，可以让男性在不影响日常夫妻生活质量的前提下，永久……”
“你做梦吧你！”赵月华啪地拍掉他已经在她腰间来回抚摸，正准备再进一步的手：“先告诉你，你要打算跟我结婚，那孩子就必须得要。”
杜斐叹气：“其实可以不要的……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会好好照顾，你不用管。”赵月华还是拒绝他只享受不给后的想法：“我想要个孩子。这是我想要。明白吗？”
杜斐不理解：“为什么？我看很多女孩子，现在都不想要啊？”
他劝她：“你不要被那些人洗脑了。”
赵月华伸手，环住他，想了想：“倒也不是被谁洗脑。”
她抱着杜斐，手指尖在他后背抠呀抠地：“我就是……想要。”
杜斐沉默，感受着她的指尖在自己背上抠呀抠地：“……生孩子很辛苦。”
“我不怕。”
“身材会变形。”
“我……不怕。”
“养小孩会很焦虑。”
“……我不怕。”
杜斐沉默了。
赵月华感觉到了他的沉默，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直不想要小孩？”
杜斐仰头，看看旁边的炉火：“蓝柏这个摊子，杜家这个摊子，到我为止，也就够了。”
赵月华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如果这是他的想法，那她确实能理解一些。
一个家族，世世代代，背负着数以万计的人生存的问题……那种压力，没有走到那一步的人，大概是很难想象的。
在世人眼里，企业家就等于资本家，有钱人就是爽。但真的是这样吗？
爽的是有钱人？还是有钱又有闲的人？
她低头，把脸埋在杜斐的颈子里，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杜斐很馋她。她能感觉得到。但杜斐再馋，到现在也没动她。她也知道原因。
第一，是因为他尊重她的感受，他想给她一份稳稳的承诺和保障。第二，也确实是他太忙，太累了。在她能看到的地方，杜斐几乎没有哪天，不是在晚上十点半后才能停下来，有自己的一点时间，早上六七点，就又要开始投入工作了的。
在外人眼里看来，可能他每天都能睡满8个小时，还能好好地做运动，时不时地，他还能抽空跟最心爱的她聊天，说话，谈情说爱，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可事实上呢？
脑力劳动，之所以也被称为劳动的一种，就是因为它在运行的过程中，大脑是得不到任何休息的。
而大脑的疲惫，比体力上的疲惫，更难以察觉——因为没有任何可以判断的依据和征兆。
身体累了，会腰酸，会背疼，会发出信号，告知大脑，自己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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