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们说,一来,是因为子诚实在太狠。一旦他发现自己吃了亏,那必然要让个坑他的人,倒上八百辈子的霉,牵连很多人,把事情搞得很大。
二来,也是因为他实在不够狠。在一个人没有伤害他之前,在他没有察觉到之前,他真的会对每个乐意接近他的人,乐意跟他亲近的人,倾付一切心血。”
赵月华回头,认真地看着连连点头的杜长勇:“是倾付心血,而不只是真心相待……这样爱恨分明到了两极的人,性情必然是至纯至正的。
太纯粹的爱也好,恨也罢,其实都是世间最难得的东西。世人为了求生,爱,或者恨,都必然跟利益相关。除非一个人对自己重生的能力,和本事,有几乎绝对的自信心。
否则在爱人和恨人的时候,多少都会带一点私心,带一点权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杜斐?”胡宇萧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渗人的冷意,他死死地盯着杜斐:“你居然说自己的亲爸爸,为了一个还没嫁进他家,当他儿媳妇的女人,拿自己的亲外甥当棋子?
目的只是为了替自己这个还没确认是不是亲儿媳的女人,权衡筹谋?”
胡宇萧说到最后,自己都气得笑了起来:“你居然……”
“你自己没感觉到吗?”杜斐挑眉,看着胡宇萧的笑脸,在听到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迅速冻结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你感觉到了。只是不想承认,是吧?”
“你在胡说什么?!”胡宇萧跳起暴喝:“杜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看清楚,然后自己做决定。”杜斐定定地看着胡宇萧:“萧,月华是我的命,但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命。我爸让你,让漠然,让家乐,甚至是让他自己,都为了这条命奔波。我不喜欢。她是我的。你们没必要去管。你们有自己的人生,我也不想看着别的人,为了我的月华去搭上一切。
所以之前,我已经找漠然他们聊过,让他们给我一句准话了。
现在,轮到你了。”杜斐定定地看着震惊地看向旁边齐漠然的胡宇萧:“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爸这样的安排呢?”
胡宇萧看着沉默不语的齐漠然。
“但子诚他不喜欢这样。”赵月华看着杜长勇,努力地调动自己的语言,试图描述清楚,杜斐对自己的态度:“从他身上,可以看得出他受到了很好的启发,和教育。
起码伯母在教育他的时候,有明确地帮他划分开,什么是该要的爱,什么是不该要的爱。这一点,别说您二位那个年代的小孩父母,就是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的小孩父母,都未必会有这么优秀的教育意识。”
赵月华重重地点头:“所以伯母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