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斐又回到了重新一个人的日子。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很熟悉这种生活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休息，一个人开会，一个人发呆。
之前也都是一个人过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呢？
深夜的公路上，刚刚开完会的杜斐，疲惫地坐在自己的座驾后座上，呆呆地偏着头，看着窗外。
车窗玻璃上，一阵一阵地流过各色的灯光。
他一一地数着。数着数着，又忘记了数到几，于是忘记，重新开始。
一，二，三，四……七……几来着？
第N次忘记之后，杜斐无趣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白玉般的掌心里黢黑的手机冷冷地，没一点生机，像块玻璃。
杜斐抿了抿嘴，轻轻点了两下，唤醒了它。
屏幕上浮现出一记问候语，而显示的来信，足有几百条。
他点开，一一地看，但发现都是些工作信息。
皱眉，他又关上，一个也没回。
接着抬头，他又一次看向窗外——
他……
想她了。
她……
想他了。
赵月华坐在阳台地毯上，抱着手臂，靠着玻璃落地窗和铁艺栏杆，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在干什么呢？
开会？
跟人谈事情？
喝咖啡？
还是……
在吃谁家的夜宵？
好像……都不是，对吧……
赵月华低头，瞥了眼旁边，陷进地毯里的手机。
地毯是他买给她的。前两天快递来的，说是坐着很舒服。
那……如果有他一起坐着的话，会不会更舒服？
她在发呆，突然，听到了门铃声。
不知道为什么，赵月华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然后，不假思索地跳起来，光着脚冲到门口，开门。
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地面上有一只包装得很好的包裹。
她定定地看了眼那熟悉的黑色，微微笑了笑，俯下身，拿起来，愣愣地看黑色丝绸包着的盒子。
“怎么了？01卧的小姐姐？”身后响起问话声。她回头，看向03卧室的女孩儿。
那是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孩子，长长的头发柔软地打着卷，披在肩头，此刻正穿着一件颜色粉嫩柔软的毛衣，呆呆地看着她。
赵月华回以一记微笑，扬了扬手里的包裹：“快递。”
“哦，”小女孩儿打了个哈欠，慢慢地道：“那赶紧关门吧。今天大寒，可冷了。”
“嗯。”赵月华点头，慢慢地准备带上门，笑着随口问正走向水壶的小女孩：“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对呀。”小女孩再打个哈欠：“请了年假，准备后天就回家了。”
赵月华一怔，微带了几分关切：“家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小女孩奇怪地看着她：“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吗？”
赵月华一呆：“过……年？”
“对呀！哦，我回得是早了点，不过我妈妈想我了，所以想让我早点回去。”小女孩笑道：“而且我们公司向来是提前两周放春节假期的，所以我索性就把年假也一起用了。提前20天回去，看妈妈……姐？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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