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下了这些锦衣卫身上的官袍,吴畏面色阴沉的说道:
“既然汝等亵渎了锦衣卫的身份,我今日便剥夺你们的官职!”
“从即刻起,汝等便再也不是大乾锦衣卫,给我滚出皇城,打回原籍!”
一听到这话,那几个犯事的锦衣卫顿时面如土色,也不顾身上只穿着几件单衣,当即痛哭流涕的跪地磕头,朝着吴畏大声央求道:
“总指挥使大人,手下留情啊!”
“还请总指挥使大人高抬贵手!”
“吾等好不容易才选上了锦衣卫,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光宗耀祖的机会!请大人饶我们一次吧!”
“求求大人,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吾等知错了!我等知错了啊!”
“......”
吴畏却是铁面无私,冷声道:
“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
“你们犯错了想悔改,可是你们践踏了这位老哥的尊严,他受损的尊严能修复吗?”
“错已铸成,木已成舟,你们该做的,就是直面自己的错误,并且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不是抱着侥幸心理,乞求我的宽恕!”
说到这里,他横了横手中寒光凛冽的绣春刀,呵斥道:
“赶紧给我滚!”
“别逼我一刀砍了你们!”
事到如今,这几人终于意识到他们丢掉的乌纱帽是捡不回来了,一个个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现场。
回想刚才对着老农冷嘲热讽、拳打脚踢的事情,他们只觉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等处理完了这些锦衣卫中的人渣,总指挥使吴畏才回过头来,看着那位遍体鳞伤的老农,低声问道:
“老哥,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你找皇帝陛下,有什么冤情?”
这老农原本对吴畏并不信任,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位衣衫华贵的男人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但经过刚才那件事,老农渐渐见识到了吴畏的人品,也愿意相信这个陌生人。
他拱了拱手,卑微的说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朱谷雨,乃是河西朱家庄人士,家里世世代代务农维生,从没做过别的经营。”
“这三年来,因为皇帝陛下免除粮税,因此乡亲父老们囤积了不少粮食,家家户户粮仓充盈,可以说是过上了好日子。”
“可半个月之前,朝廷忽然派来了一支人马,这些人来到河西之后,便开始处处征粮,搜刮老百姓家里的粮食。”
“他们虽然打着买粮的旗号,但实际上,却是以市场上一分利的价格,强买粮食!”
“一分利的价格,也就是说,他们给我们的报价,只是正常粮价的百分之一啊!”
“这样的粮价,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小人家里的粮食,都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每一粒粮食,每一颗果实,都是小人一家老小用汗水浇灌出来的。”
“结果朝廷派来的这些人,却用了百分之一的价格,就要买走我们的血汗,这不是强盗土匪吗?”
“小人乡里的村民们不同意,去和他们讨价还价,去和他们抗议,结果却被这些人抓起来殴打,打了足足三天三夜,小人的三叔、三婶、堂兄、堂姐......还有七八个邻居,全都被他们给活活打死了啊!”
“小人只想问问皇帝陛下,这泱泱大乾,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完农民朱谷雨的血泪控诉,吴畏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从这位农民言辞激烈的叙述来看,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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