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现场勘查之前,赵政便提前安排了一位御前侍卫,骑上一匹快马,去北凉的其他几座河堤做实地考察。
如今正和许宁谈到节骨眼上,刚巧这位御前侍卫就赶了回来。
那名侍卫在距离赵政几十步的地方便翻身下马,一路小跑来到近前,随后跪地汇报道:
“启禀陛下,属下刚才马不停蹄的走访了北凉的其余四座河堤,将河堤现场的情况尽数掌握。”
赵政满意点了点头,问道:
“很好,那么这四座河堤可有什么鼠洞、蚁穴之类的?”
那侍卫直言不讳的答道:
“回禀陛下,河堤周围土质湿润,不宜打洞,因此属下并未找到什么鼠洞、蚁穴,最近处的鼠洞、蚁穴,也要距离河堤至少三百步开外!”
闻说此言,北凉刺史许宁当场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身上的冷汗如瀑布一样扑簌簌的流下来!
他的谎言,彻底穿帮了!
不过赵政却是异常稳健,并没有当场发难,而是先询问那御前侍卫,指着脚下的河堤问道:
“你既然跑了四座河堤,那么应该对北凉的河堤非常了解了吧?朕问你,脚下这座垮塌的河堤,与其他四座河堤相比,有什么区别?”
那御前侍卫仔细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河堤残骸,站起身来走了几步,似乎在用脚步丈量什么,之后又蹲下来,捏了捏河堤的土质,随后回答道:
“回禀陛下,脚下这座河堤,比其他四座河堤的堤岸要狭窄不少,北凉其他四座河堤,至少都要宽十步左右,而这座河堤只有六步。除此之外,其他四座河堤的土质也更加坚固,都是防水防蚀的夯土,但这座河堤的土质未免有些松散,属下甚至可以用手抠出一抔土来。”
这番话一说出来,基本上已经真相大白了,在场不管是懂建筑的,还是不懂建筑的,都已经听明白了问题所在。
尤其是那几位参与修筑河堤的工匠,一个个都是面露愧色,低垂着头不敢正视赵政,刺史许宁则是面如死灰,抖如筛糠。
赵政冷哼一声,大步走到许宁的面前,沉声说道:
“刺史大人听清楚了吗?如今朕再问你一遍,这河堤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垮塌?”
许宁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赵政回头看向那群工匠,淡淡问道:
“方才是谁说,这堤坝垮塌,是因为鼠蚁在这里筑穴,给朕站出来!”
那名年纪最大的工匠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惶恐的说道:
“回、回禀陛下,是草民......草民说的......”
赵政冷笑一声,忽然毫无征兆的拔出腰间佩剑,只见寒光一闪!这锋利的佩剑在半空中带起一抹凛冽的剑花!
唰——!
那名工匠的头颅随即落地,沿着残破的河堤,骨碌碌的滚进了奔腾的北凉河中!
这一刻,全场震怖!
上到北凉刺史许宁、侍郎黄伯仁,下到随行的侍卫、车夫,无不被赵政的雷霆手段给震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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