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你留在身边,是你娘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心结。”
也正因如此,叶国栋夫妇才会竭尽所能的想要弥补,不肯拒绝叶倾染的任何要求。
父女俩在月色下坦诚相谈,直至快要天亮时,叶倾染才想起宫里遇到的那个奇怪的人,这半天,她一直都在揣测对方的身份。红杏是宫里的老人,她没有见过跟楚青云相似的男子,应该不是宫中的侍卫或者是封了属地的王爷权贵。
那平白无故的帮忙,只可能是欠了人情。
“爹,你可认得这东西?”
叶倾染把哨子拿出来,叶国栋反复打量,“这玉质不错,触手升温,雕刻的花纹应该是西域或者北境边界特有的王室图腾,像是贵重的信物,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的一个友人所赠。”
叶倾染把东西收回来,“爹,您在北境征战的时候,可曾经救过什么人?”
“或者,您在北境有没有什么朋友,是将军府遇难会愿意出手相助,又不愿留下姓名的?”
叶国栋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了半晌,眼睛里有些茫然的摇头,“战场上瞬息万变,爹爹不记得。可即便是有,从陛下下旨抄家到流放,不过区区数日,赶怕是也赶不来。”
“染儿问这些做什么?”
“没事。我不过随口问问,爹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要赶路呢!”
看从这儿找不到线索,叶倾染也只能作罢,叶国栋年纪大了,不能熬夜,也回到营地附近歇息。叶倾染翻来覆去的看着手心里的哨子,想了想,放在唇边吹了一下。
“楚青云?”
她看了看周围,试探的叫了一声。
迟迟都没有人回应,唯有靠着那棵槐树的树叶沙沙飘动。
叶倾染摇头叹气,笑自己竟然相信了那家伙的鬼话,这哨音能够传递的距离有限,寻常人又怎么可能听见就赶来呢?怕不是哄她的一句玩笑话。
她掩饰住心里的失望,把哨子重新放回怀里。
下一秒,她听见头顶有一道戏谑的声音,“怎么?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是叶姑娘月夜里睹物思人,想念我了?”
“你来了!”
叶倾染抬眸,看到横躺在树枝上的男子。楚青云用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盯着她,见四下无人,脚尖轻踩着树干,衣袂飘飘的落在她的面前,“既然许诺,自然要做到。”他把手里用狗尾巴草编织成的兔子递给叶倾染,“可还适应?”
“还好。”
叶倾染把玩着兔子,用手扯了扯它的耳朵,心里的感动褪去,她眸底恢复了审视和探究的神情,射出一丝冷意的盯着楚青云,“你到底是谁!”
“又想要做什么!”